韻如點頭,“更不用說。我的背後,不還有你的支援嗎?”
路越來越荒涼,莊韻如懷疑已經出了城區。果然,前面是一條盤山公路,連路燈都只是隱隱綽綽,看不真切。
“我們這是……要去山上?”莊韻如記得這座山,她曾經和同學來攀登過。
山當然不算高,江南地帶多丘陵。嚴格地說,這根本稱不上山,只能被叫做丘陵,海拔大約也只有二百來米的樣子。
“山頂。”
“看星星嗎?”莊韻如看了看窗外。
今夜月光分外明,恐怕也看不到幾顆星星了。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今天月光太明亮,恐怕看不到什麼星星了。”陳冠林笑著說,“我更喜歡看月亮,然後就著月亮喝茶,別有一番風味。”
“清風朗月麼?你沒生活在古代,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哦?”陳冠林不明所以。
“因為古代人吟月的詩篇最多,聽你出口成章,想必也能有流傳千古的名篇,供我們後人拜讀。”莊韻如笑嘻嘻地說。
“哦,拐著彎兒說我老啊?”陳冠林笑罵。
“這是罵嗎?這是一種尊重。”莊韻如眨著眼睛狡辯。
山路並不難開,汽車泊在半山的停車場,然後安步當車,還有一段坡路。
“月下登山,有沒有覺得很有情調?”陳冠林鎖了車,回頭問。
“那是小女孩兒的情懷,兩年前我還有這種感覺。”莊韻如笑嘻嘻地說,“我也老了。”
陳冠林沒好氣地說:“你還跟我說老,這是紅果果的嘲諷。”
“不敢,我可不敢在虎口拔牙。”莊韻如笑意吟吟。
“我什麼時候成了一隻老虎?”陳冠林無辜地問,“我覺得自己更像一隻羊。”
“嗯,披著一張羊皮,然後冒充自己是一頭羊。”莊韻如哈哈大笑。
“那你要不要剝開我身上的羊皮?”陳冠林笑嘻嘻地問。
“不敢。”莊韻如輕笑,陡然覺得心情愉快。
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是魯冰,還是劉美妮,甚至是馬晨初,都曾經勸慰過她,但是沒有誰的勸慰,像陳冠林這樣寥寥數語,就把她逗得從心底裡笑出來。
所有的鬱悶,像是長了雙翅似的,就這樣飛走了。
仰起頭,看著頭頂上方皎潔的月亮,她忽然覺得心情輕鬆。
比賽的結果,似乎真的不那麼重要了。她想要的,不就是成功出道嗎?儘管沒有達到預期的目標,但她仍然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走吧,我們去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陳冠林笑著說。
“我們這裡是平原,偶爾就有這麼兩座山,還隔了老遠,你去哪裡去覽眾山?”莊韻如反駁。
“那就凌絕頂。看月亮。”陳冠林也笑了。
“好!”莊韻如甩了甩頭髮,忽然一隻手伸過來,把落在她腮邊的一縷長髮拂開。
他指尖的溫度,讓她有片刻的怔忡。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他的手指已經離開了她的面頰:“到了。”
“呃……”莊韻如低下頭,跟著他走進了名叫“望江閣”的餐廳。
她以為位於郊區邊緣的餐廳,又開在山頂,應該沒有什麼生意。誰知道走進去一看,大廳裡就有七成以上的上座率。
“大老遠跑這裡來喝茶的人,還真不少嘛!”她意外地說。
“這裡情調不錯。包廂裡的佈置更好。”陳冠林解釋。要了一個小包廂。
“收費大概不便宜。”莊韻如笑嘻嘻地說。“靠土豪吃土豪的日子,就是爽啊。”
“你可以一直靠著我這個土豪。”陳冠林開玩笑地說。
“偶爾打劫。”莊韻如回笑,“我要求不高。到這裡來見識一下就已經足夠。”
“收費比一般的餐廳要貴一點,但是比起高檔的會所,又算得上便宜了。”陳冠林說,“如果喜歡的話,以後你也可以帶朋友過來消費,記在我的賬上。”
“那就不好意思了,開開眼界而已。”莊韻如搖頭。
她和他,還沒有熟到那個份上。
“我是這裡的股東之一。”陳冠林笑著說,“歡迎你來照顧我的生意,不記賬也可以打折。回頭我讓人送一張貴賓卡給你,七折。”
“這麼好的待遇?”莊韻如也不推卻。
打折卡,倒是可以接受的。即使獨自一個人,到這裡來放鬆一下心情,也未嘗不可。
見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