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韻如臉紅。
雖然吹牛的人不是她,但人家吹的就是她啊。
連一首自己都不能滿意的歌,還能吹得天下無雙,向學東似乎有點不負責任了吧?她不滿地朝向學東看了一眼,後者卻嚴肅地說:“我覺得是這樣。至少,在我的感覺裡,再也沒有人能比莊韻如唱得更好。”
“聽聽吧。”看得出來,切爾斯有點小失望。莊韻如分明看出他似乎打算發怒。但是向學東撞了一下他的胳膊,才勉勉強強地換了口風。
“好。”莊韻如拿起麥克風,微微閉上眼睛,聽著前奏,所有的負面情緒都一掃而空。在音樂聲裡。她只是一個歌者,用自己的靈魂來演繹這首《歌以詠志》。
“這是我的世界!”最後一個單詞唱完,莊韻如才頹然地放下麥克風。
其他部分,包括感情的收放都沒有問題,只有中間的兩個部分處理得仍然不夠圓滿。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呢?她陷入了沉思,沒有注意到切爾斯的臉色。
“很棒!”切爾斯眉飛色舞地說,“莊。這首歌你唱得太好了,就是我想要的結果!向,你的稱讚果然沒有錯,你的推薦好極了,這就是我要的效果。”
“啊?”莊韻如茫然抬頭。
“現在就錄製歌曲。”切爾斯大笑地拍了拍向學東的肩膀,“你們倆是合起來演戲給我看的吧?為了要給我一個驚喜?唔。我記得你們華夏有一種古老的藝術,好像就是兩個人配合著幹什麼來著?雙簧!對不對?”
“我就說嘛,這首歌你唱得已經足夠好了。”向學東朝莊韻如眨了眨眼睛,“韻如,你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可是有兩個瑕疵……”
“這兩個高低音的轉換。我打賭全世界都沒有人能夠處理好。”向學東誇張地說,“看看,切爾斯都被你征服了。”
“真誇張!”莊韻如失笑,仍然搖頭,“我覺得應該可以處理好的。”
“拜託,這是作曲者給你們這種歌手設定的陷阱,這兩個音,根本不能處理得比你再好了。強迫症患者,你可不要上當啊!”
莊韻如哭笑不得。
她不過是對藝術有著更高的追求,怎麼變成了強迫症患者了?好吧,外行看熱鬧,內行才能看門道。
切爾斯笑眯眯地說:“哦,莊,你已經處理得不錯了,這兩個音,寫歌的時候就沒有處理好。”
“不是的,明明應該處理得更好。”莊韻如固執地搖頭,看著切爾斯誠懇地說,“切爾斯先生,請您再給我兩天的時間,我想一定能夠處理得更好。”
“還能更好?行,兩天或者三天,都可以。”切爾斯愣了一愣,立刻點頭,“真希望你能夠給我帶來更大的驚喜。”
“我不知道是否能夠做到更好,但是至少讓我嘗試一下。”莊韻如認真地說。
“好。唔,用華夏的話怎麼說來著?我靜候佳音。”切爾斯笑容滿面地離開。
向學東卻像是看稀奇似地看著莊韻如。
“怎麼了?我今天臉上有東西嗎?”莊韻如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頰,莫名地問。
“這兩個地方是硬傷,根本不是你處理得不夠好,而且作曲者本身就有瑕疵。別說你再唱兩天,就是再唱兩年,也是同樣的結果。”向學東沒好氣地說,“連切爾斯都已經稱讚你唱得很好,可以現在錄製了。”
“我覺得可以做好的,明明可以做好的。”莊韻如咬了咬唇,“只是差了一點點而已。”
“你不知道華夏有句諺語,叫做‘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嗎?”向學東沒好氣地說,“還不想回國啊?你的工作和學習都不在乎了?”
“沒關係,這兩天可以把零散的鏡頭拍掉一些,省得下次再飛過來。”莊韻如搖了搖頭,“我需要兩天的時間,我覺得可以做到更好的。”
“連切爾斯都聽不出來你的所謂小瑕疵,你還糾結什麼啊……”向學東咕噥了一句,然後搖頭嘆氣,“行了,走吧,找地方吃飯去。”
“不是吃過了嗎?”莊韻如疑惑。
“你那頓吃的是午餐!我現在發現了,凡是跟藝術沾上點邊的人,都是一個瘋子!”莊韻如悻悻。
莊韻如干笑:“不好意思,我的日子過得有點糊塗了。”
只一會兒的功夫,向學東已經給自己診斷出了兩種毛病,看來自己真的病得不輕了……
強迫症加上瘋子……
“不好意思,醫生大人,這兩天謝謝你了。你回去吧,練歌廳兩天以後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