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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的塔橋在哪裡?”

“塔橋是泰晤士河上的一景,可惜已經過去了,”保羅不無遺憾地指了指外面說:“鄧小姐,我方才喊你就應該看的,如果你不在裡面換衣服的話,倒是應該給你以塔橋為背景拍上幾個鏡頭,哪裡知道我的冒失反倒惹來你的不快呢?”

鄧麗君探頭往外望,只見保羅所誇耀的那條橫跨泰晤士河上的巨大橋架已經遠去了,岸邊只是矗立著一座座青石砌壘的碼頭和船塢。一艘艘來自北美和亞洲的船隻在河邊的碼頭上停靠著。不遠處便可以望得見晨霧消散後的古老倫敦城的輪廓。巍巍高聳的倫敦塔,索思瓦克大教堂和偉岸的議會大廈,都依稀可見,她歉然地衝保羅笑了笑說:“沒什麼,小弟弟,將來如果有機會,咱們還是可以再次到泰晤士河上來採風的。你的攝像機可以繼續拍下數不盡的好風光,將來我們還可以到我的故鄉亞洲去的。”

鄧麗君回到倫敦城內的伊麗莎白大酒店三樓的臥房以後,照例要進行沐浴。她洗了操,更換了睡袍後,覺得很累,便倒在那張十分柔軟的沙發床上美美地睡熟了。由於多日來在英國各地的頻繁奔波,疲憊已極的鄧麗君很快就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在夢境中她彷彿出現在一片綠茵茵的草坪上,有人在那裡穿著白衣白鞋在揮杆打著高爾夫球。鄧麗君覺得那個打球的人很熟,初看時極像與自己同行的保羅。史蒂芬,及到她跑近時吃了一驚,只見那人將一頂白帽摘下來,衝著她一笑,原來竟是她從前鍾愛最深的朱堅。

“朱先生,怎麼會在這裡見到您呢?”鄧麗君大吃一驚地撲上前來,思念的淚水頓時奪眶而出。她拉著朱堅的手笑道:“您不是在飛機失事中喪生了嗎?為什麼又在這裡打高爾夫球?”

朱堅笑了,卻不肯說話,只是回頭一指,似乎在告訴鄧麗君說:“你看那是誰來了?”

鄧麗君迴轉身來一看,見綠茵茵的草坪上,遠遠地走來一個老人。他那瞞瞞珊珊的身影十分熟悉,定睛一看,居然是她闊別已久的老父親鄧樞。鄧麗君又吃了一驚,再次撲上前來,問道:“阿爸,您最近不是一直在住院嗎?您的病情好些了嗎?女兒不孝,已經許久沒有回家去看望您老人家萬!您老人家不會怪罪女兒吧?”

鄧樞也是不肯說話,只是漠然地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心裡似有許多的話要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欲言又止。他轉過身去,悄無聲息地向遠方走去了。

“阿爸,阿爸!您到哪裡去,您到哪裡去?”鄧麗君驚訝地望著頭也不回走向碧綠山巒的老父親鄧樞,心情焦灼地連聲叫喊。可是鄧樞卻好像根本不曾聽到一般,他那蹣跚的身影報快就消失在山崗上的一片蓊鬱樹叢深處不見了……

“阿爸——!”鄧麗君從床上一骨碌翻身爬坐了起來,睜開眼睛一看,原來已是傍晚時分。外廳的幾盞頂燈和壁燈已經開亮了,聽到鄧麗君在臥室裡的叫聲,坐在外間客廳燈影下的保羅。史蒂芬起身進來。這位相隨相伴的法國攝影師顯然已在外間的沙發上恭候了許久。這時他走進來,在昏暗中見到身穿粉紅色睡袍的鄧麗君披頭散髮地坐在床榻上,急忙過來將棚頂的吊燈開亮。在明亮的燈光下,他看見鄧麗君的臉色變得很蒼白,關切地近前詢問說:“鄧小姐,從您的神色看,是做了什麼惡夢嗎?”

“我夢見了一個死去的友人,他在綠草地上打高爾夫球,”鄧麗君的心情仍然處於十分緊張的狀態,她的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冷汗,胸口因為緊張地喘息變得不住起伏。回憶起方才夢中的情景,鄧麗君就有一種不祥之感。她望著守候在床前的保羅說道:“我在夢裡還見到了分別已久的老父親。不知為什麼,我叫他老人家那麼多聲,他只是不肯回答我,獨自一個人朝著樹林後面走去了。保羅,不知他老人家的病情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我是在1984年的5月回臺灣去看他老人家的,如今已有6年的時間了,我很想馬上就回臺北去……”

“那怎麼能行呢?”保羅不待鄧麗君將話說完,就很直率地打斷她,固執地說道:“我們是剛剛從外地回到倫敦來,按照預先商議的拍攝計劃,至少我們還要在倫敦住上十幾天才行呀!因為倫敦是你學習的地方,這裡不但要拍許多景物,而且還要拍你與老師ABAM及其他一些英國專家在一起探討演唱技藝的鏡頭,在這樣關鍵的時候你又怎麼能回臺灣去呢?”

燈影下的鄧麗君憂慮重重,嘆道:“可是方才的夢實在有些不吉利,這幾年來我在夢裡從來沒有夢見過我的阿爸。他到底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呢?”保羅不以為然地反對說:“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呢?你們東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