懟,同時以大銃射石彈擊碎對方盾牆。
就這樣不斷向著對方投射火力以摧毀對方計程車氣。
這個時代戰鬥就是這樣。
真正的肉搏血戰,只有在一方撐不住撤退時候,或者一方忍不住發起突擊時候才會發生,但在這之前就是不斷以遠端武器放血。要知道過去宋軍步兵標準配置是六成弩手,兩成弓箭手,兩成長兵器的重甲步兵,只不過弩手都客串短兵器手。不用弓弩射到對方撐不住,戰鬥是不會進入肉搏的,現在只不過是加入了大銃和三眼銃這些火器而已。
但戰術不變。
不過新式武器終究改變著戰場。
尤其是那些大銃的石彈,在不斷擊碎這邊的盾牆。
過去戰場上豎起盾牆之後就足以免疫攻擊,除非敵人突擊到盾牆前,否則單純弓弩是沒用的,也就是床弩可以,小型投石機也行,但那個射程近而且精度幾乎等於無。但現在有了這些大銃,盾牆的作用大幅減弱,畢竟十幾丈外這些大銃的石彈可以輕鬆擊碎盾牆,這樣的距離精度也很高。
儘管雙方都有大銃,但盾牆的保護失去後,就只剩下士兵的意志了。
而南宋軍……
“穩住,後退者斬!”
陳遘焦急地吼叫著。
不遠處隨著盾牆被石彈擊碎,士兵終於撐不住傷亡,開始出現潰逃。
他毫不猶豫地衝向那邊,周圍親兵立刻跟隨,但也就在同時,正對那裡的常勝軍陣型中,大批全身重鎧計程車兵衝出,他們迅速搬開拒馬,將一塊塊木板搭在壕溝上,然後頂著這邊明顯減弱的攻擊衝過壕溝,陳遘趕到時候他們的前鋒也趕到。
雙方立刻展開激戰。
當然,陳遘是肯定不能上場廝殺,他一個鬍子都快白了的文官也沒這能力,真正堵住缺口的是他的親兵。
“回去,都回去殺敵,臨陣脫逃者斬!”
他舉著寶劍驅趕那些潰兵回去。
後者明顯放慢腳步,就在此時伴隨子彈的呼嘯,一枚三眼銃的子彈正中陳遘肩膀,他在子彈撞擊中猛然晃了一下,但老頭並沒有倒下,帶著肩頭不斷滲出的鮮血,他用威嚴的目光看著那些潰兵。
“走,回去殺敵!”
一名潰兵咬著牙說道。
緊接著他轉過身衝向後面血戰中的缺口。
其他那些潰兵帶著敬意看著鮮血染紅紫袍的統帥,紛紛轉身跟隨著衝向缺口加入血戰。
陳遘拄著他的寶劍站在那裡,而此時盾牆上一個個缺口被石彈轟開,對面無數常勝軍重甲兵衝出,不過這一次那些南宋步兵沒有潰敗,而是一個個拿起他們的短兵器,加入到了用血肉之軀守衛防線的行列。陳遘就那麼看著近在咫尺的血戰,然後轉過頭看著身後,看著中軍方向,那裡命令左右兩翼出擊的旗幟正在揮動。
劉延慶最終還是選擇了戰鬥。
陳遘如釋重負地長出一口氣,重新轉回頭看著硝煙籠罩的戰場。
真正的血戰正在繼續。
而就在此時……
江陰。
“官家,您慢點。”
蔡攸和石如岡左右扶著大畫家,小心翼翼地踏上了碼頭,在他們身後,一艘艘運載士兵的戰艦靠岸,隨行的御營士兵們同樣在登岸,他們將從這裡沿著陸路南下前往此行的目的地杭州,主要是今年的寒潮侵襲,別說是運河,就是太湖的湖面都已經封凍。
只有長江因為水流量太大,再加上每天海潮浪湧所以沒凍住。
“想不到這海潮之威恐怖如斯!”
大畫家轉過頭,看著下游逆流翻湧的浪濤,他們剛剛到達就趕上漲潮,要是再晚一會就得撞上潮水了。
“官家,這只是平常而已,等您到了杭州看那海潮才是真的亂石穿空,驚濤裂岸,真真是恐怖如斯,每年都有不少觀潮的被捲入水中,故此才有那錢武肅王射潮。”
蔡攸笑著說道。
“錢緬此時該到了吧?”
大畫家說道。
“算算日子該到了,只是令德景行大長帝姬年事已高,如今又是冬天,路上或許會有些延誤。”
石如岡說道。
他們說的是仁宗的女兒,這個老趙家奇蹟一樣的老壽星算是大畫家的姑奶奶,今年已經奔七十了,駙馬是錢鏐的後代,去年就病死了,她兒子錢緬帶著她奉旨去杭州做官,實際上就是拉攏杭州民心。錢家歸宋之後就住開封,不過錢氏宗族龐大,在那一帶產業眾多,所以大畫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