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兩天,他們有能力在北宋的進攻中固守。
守住揚州就行。
守住揚州就不怕北宋軍渡江。
楊再興的確打到了長江,但他同樣被限制在一個突出部,一邊揚州一邊滁州的劉家父子,他這種情況下不敢渡江,一旦渡江後打不開鎮江,他的後背就非常危險了。而且他就算渡江,也得面對鎮江的堅城,在進攻鎮江時候還得面對江寧的背刺,總之鎮江,揚州,江寧,滁州共同組成一個嚴密的防禦圈,至今仍然牢牢守住長江防線。
而且御營水軍也回去了。
這支兩萬人的水師原本已經出了長江,但卻遇上了常勝軍的水軍,知道大畫家要倒黴的他們,立刻殺了他們的統帥,也就是高俅的另一個弟弟,然後掉頭回到長江上重新加入鎮江朝廷。
這樣王躍的孤軍就全靠著朱勔了。
“中山王平賊圖,還是明王平賊圖為妥。”
王躍說道。
“嶽隊長!”
大畫家立刻舉著雙手對岳飛說道。
後者默默取出鑰匙,暫時給他開啟了手銬,大畫家活動一下雙手,就在同時王躍身後士兵抬來桌子,鋪上宣紙和畫筆彩墨之類,大畫家瞬間切換到了藝術家的狀態。
而王躍緩緩走向前方。
餘杭門城牆上立刻火焰噴射,一個身穿紫袍的中年人正在揮舞寶劍,緊接著碗口銃打出的石彈在王躍前面落下。
王躍視若無睹。
連武器都沒拿的他揹著手站在那裡看著這一幕,他身後方七佛指揮著身穿重甲計程車兵,在一輛輛盾車保護下,推著一架特製的巨型呂公車向前,迅速在他身旁停下。王大王踏著旁邊的樓梯走了上去,然後在車頂的寶座上坐下,在他身後一面熊貓旗飄揚,但這輛呂公車上就他一個人,另外還插著他的巨型陌刀,寶座旁是一面純粹鋼鐵打造的盾牌。
“進攻!”
下面的方七佛亢奮地吼叫著。
保護他們的盾車立刻上前,緊接著後面重甲計程車兵推動呂公車。
這東西看著龐然大物一般,實際上並沒有多重,無非就是一個巨大的木頭架子,在一個同樣巨大的木製底盤上,周圍密密麻麻排滿車輪,用堅固的造船樟木製成,別說碗口銃,就是弗朗機也打不動。
而且前面還有幾頭水牛拉著,兩旁計程車兵只是輔助而已。
巨大的呂公車就這樣在冬季的武林門外緩緩向前,緊接著餘杭門上火焰再次噴射,石彈呼嘯而來,其中一枚鬼使神差般正中呂公車,但這種石彈的威力也就能打出點木屑來,絲毫沒有任何影響。然後是床弩的鐵羽箭,這個對下面計程車兵造成一定的殺傷,但卻沒有人停下,這全都是方七佛手下的死士,此刻的他們恍如推著他們信仰的那個明王一般推著王躍。
鐵羽箭的呼嘯中,王躍依然靜靜地端坐著。
驀然間一聲破空的呼嘯。
原本立在他身旁的盾牌驟然舉起,緊接著一支鐵羽箭正中盾牌,巨大的力量撞得他猛然向後,但固定在呂公車上的寶座立刻擋住他,就在同時無法撞穿一厘米厚滲碳鍛鐵的鐵羽箭瞬間彈飛。
王躍傲然端坐著。
周圍一片狂熱的歡呼,後面歡呼聲更如海嘯一般。
然後呂公車繼續。
很快到達護城河畔,與此同時城牆上的利箭如雨點般落下,三眼銃的子彈呼嘯而過,碗口銃噴射的霰彈橫掃而來,甚至夾雜著越來越精準的鐵羽箭,王躍卻繼續舉著他的盾牌,不斷擋開所有攻擊他的武器。
下面計程車兵傷亡不斷增加,但這些死士毫不退縮,推著呂公車繼續,很快進入了寬闊的護城河,不過護城河裡已經沒水了,那些剛剛被王躍分了土地的民兵們,用不到十天時間,在北邊挖出一條河道,將運河水引走。而這道護城河的水本來就是運河河道向西的延伸,上游截斷這裡當然也就沒水了,至於河底的淤泥很簡單……
這時候可是正月。
在這個幾乎可以說大宋朝最寒冷的冬季,一場新的寒潮正在席捲江南,連太湖都已經封凍了。
護城河底下全是凍土。
巨大的呂公車就這樣被推進了護城河。
而城牆上的阻擊更加激烈,雖然因為高度差,他們已經放棄了攻擊王躍,但卻集中火力攻擊下面計程車兵,那些推車計程車兵傷亡劇增,哪怕有護盾和重甲,他們的死屍仍舊不斷倒下。
但他們依舊毫不退縮,依舊推著呂公車緩緩透過這最後幾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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