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銬開啟權在岳飛,所以就算王躍要求開啟,岳飛不給他開啟也是要繼續戴著的,而岳飛最近對他態度越來越不尊敬,日常已經很少給他開啟,反正也就是個象徵性的,根本沒多大點重量,而且鏈子很長,足夠他日常活動。
王躍抬手示意他不介意,大畫家趕緊溫柔一笑。
“一家哭何如一路哭?
的確,我承認我的改革會傷害部分人,甚至會造成一些孤兒寡母,但受益的人卻是這些人的百倍,地主的確失去了他們的絕大多數土地,但如果不反抗那麼他們的財富可以得到保留,甚至一樣可以根據他們的人口分給土地,他們失去的只是魚肉百姓的權利。
但他們依然是有錢人。
我只是不准他們用地租剝削貧民,踩著貧民的屍骨錦衣玉食,但我又不是不准他們用別的方式賺取。
他們可以經商,他們可以採礦,他們可以釀酒,雖然目前還只是在那些主要城市放開,但只是為了便於管理,就像兩浙這種地方,杭州,越州,明州,秀州全都可以。他們可以在這些城市做任何想做的,可以冶鐵,可以釀酒,甚至就連茶都已經放開了,我給他們關上了一扇小門,但我又給他們開啟了一扇大門,他們如果接受,那麼他們可以繼續錦衣玉食。
但他們不接受,那也就只能去一邊哭了。
一家哭何如一路哭?
我不會為了照顧幾個昏了頭計程車紳,而繼續讓更多貧民哭泣。
孤兒寡母?
不是還沒像那些災荒饑民一樣填了路邊溝壑?”
王躍說道。
“那是非對錯何在?”
陸宰說道。
他已經明白了,王躍叫他來就是下通牒的,而且不只是對兩浙,這是對整個江南士紳下通牒。
王躍是必須要分地的。
但投降的可以保住財產,而且用過去那些官營產業的開放,作為給這些士紳的補償,他們交出土地,但可以轉向工商業,他把原本只有半開的工商業大門完全給他們敞開。
至於不投降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是非對錯?難道收六七成租是對的?”
王躍說道。
“士紳難道皆如此?修橋補路造福一方者多矣,災荒之時賑濟饑民者多矣,難道盡皆魚肉鄉里?大王以士紳中為富不仁者,歸罪於所有士紳,難道這就是對的?”
陸宰說道。
“我剛剛公審了朱勔,看看這厚厚的一本,全是他的罪狀,那麼陸提刑敢不敢跟我賭一把,咱們把一縣所有五等戶,全都抓起來放到公審臺,讓地方百姓出來檢舉他們的罪行,若超過一半無罪則王某輸,我會停止在這個縣的分田,若超過一半有罪,那咱們就無需再多說,你們立刻解散軍隊,接受我的大軍進駐,那麼你敢不敢?”
王躍說道。
陸宰立刻閉嘴了。
這個賭局誰敢玩,好歹也是提刑,又是本地頂級世家,大家都是個什麼情況還是清楚的,這麼玩的話,那些貧民能把祖宗八輩的惡行都扒出來,然後不但要死,還得死的臭不可聞。
這一手很歹毒的。
幾乎可以說沒有哪個士紳能扛住。
“看看,連你自己都不相信他們!
不過我現在也沒興趣跟你們糾纏,女真軍已經南下,我得去收拾他們,所以我會下令各部停止進軍,並且維持目前的控制區,在我北上收拾女真期間,你們可以好好想想該如何選擇,等我再回來時候,你們必須做出答覆。接受我的改革計劃,那麼你們的財富都可以保留,我會完全開放州府城市的官營產業,開放民間採礦等原本的禁制,不接受就是重新開戰。
當然,你們也可以賭一把,趁著我北上的機會反攻,與女真人南北呼應,但那是叛國罪,而對於叛國罪,我是不會留情的。
也替我轉告其他各地。
我給你們開出的條件都是一樣的。
包括鎮江的那些人,甚至趙樞,只要你們接受我的改革計劃,那麼統統都可以得到赦免,反之就是戰爭。”
王躍說道。
“女真南下?”
陸宰疑惑地看著他。
“對,那麼你們想利用這個機會嗎?我北上之後這杭秀二州可就只有一個旅的常勝軍,再加上兩萬整編後的原本御營,實際守軍不足三萬,就連水師都會與我一同返回,你們收復杭秀二州的機會可來了。”
王躍笑著說道。
“山陰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