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張瑴只是虛驚一場……
他還以為王躍是來滅他滿門的呢!
畢竟阿骨打轉去進攻大畫家,明顯正是王躍釋放活力搞擴張的機會,大家都是立志要做軍閥的男人,這點事情還是懂的。
但很顯然他想多了。
“張公,我這字還是您取的,待您就如同長輩一般,我,王躍今日在此對天盟誓,只要我還活著,這平州路就始終是張家的,您不在了,是您兒子的,您兒子不在了,是您孫子的。
就這麼簡單!”
王躍拍著胸脯說道。
當然,如果張家哭著喊著要送給他,那他也是不好拒絕的。
但至少短期內,他對平州路是沒有任何興趣的,這地方直到清末都是窮得讓人落淚的,唯一有價值的也就是那點鐵礦,但遵化鐵廠卻在他那邊,在張瑴這邊的也就是開平的那點煤炭。
至少目前毫無價值。
“燕公言重了,都是為朝廷效力,何來你我之分?
如今女真兵犯太原,老朽身為大宋之藩鎮,手下兵馬也是朝廷兵馬,縱然路途遙遠鞭長莫及,亦懷為國效力之心,如今燕公大軍北伐,正是老朽為官家效力之時,五千騎兵就在此處等待燕公驅使!”
張瑴義正言辭地說道。
“張公真乃忠臣也!”
王躍說道。
然後兩人大笑著一同登上盧龍城。
“燕公真是兵強馬壯啊!”
張瑴看著外面彷彿無邊無際的騎兵感嘆道。
其實他的部下也在其中,他的手下大將張忠嗣和張敦固率領五千騎兵,原本是匆忙召集起來,準備抵禦王躍入侵的,只是現在轉換身份而已,不過張家的兵都不是什麼正規軍。他這裡就是全民皆兵,需要打仗了由各地豪強組織起來帶著湊到一起,只不過這地方不缺馬,所以都算是騎兵,但無論裝備水平還是馬匹質量和王躍帶來的都沒法比。
他們都比較窮。
“就像張公所說,都是朝廷的。”
王躍笑著說道。
“對,對,都是朝廷的。”
張瑴同樣笑著說道。
然後倆軍閥互相看著,同時發出開懷的笑聲。
“燕公,老朽有一女,年方十五,雖不是什麼貌美如花,但也算勤快,要是燕公不嫌棄,就讓她以後伺候燕公!”
張瑴說道。
“張公厚愛,躍當然遵從,只是躍已得官家賜婚。”
王躍欲言又止。
“無妨,小女能伺候帝姬,也是她的福分!”
張瑴毫不在意地說道。
“多謝張公!”
王躍一臉驚喜地說道。
就在這時候,城外的曠野上一隊騎兵從東而來,因為外面全都是騎兵,他們不得不在裡面一邊躲避,一邊試圖驅趕擋路的,看得出很著急。
王躍向身旁的楊再興示意了一下。
後者立刻從背後拔出兩面小旗,對著外面不斷揮動著。
那些常勝軍騎兵立刻向兩旁分開,同時驅趕著那些不懂這套動作的宋軍騎兵也向兩旁分開。
那隊騎兵這才迅速衝進城門。
緊接著為首的登上城牆……
“節帥,完顏闍母率領至少三千女真騎兵入榆關。”
他行禮說道。
“來的正好,張公,今日就讓某以完顏闍母首級為令愛聘禮!”
王躍毫不猶豫地說道。
“呃,老朽靜候佳音!”
張瑴笑著說道。
“傳令各軍,向東,見到女真就殺,先到先殺,後到後殺,長刀所向,一個不留!”
王躍對著外面大吼道。
下面彷彿無邊無際的騎兵們,立刻就化作了海嘯的怒濤,向著正東方向洶湧而前,至於什麼陣型,什麼佈置統統沒有了,就像王躍說的,先到先殺,後到後殺,反正就三千女真騎兵,這邊兩萬同樣的精銳,而且還有一堆名將,哪還需要管這些細節啊!
一鼓作氣。
碾壓過去就行了。
在他們後面王躍直接從城牆上縱身跳下,狂奔幾步跳上等候的馬車,然後站在他的鐵王座前拔出插在一邊的陌刀,儼然古老的戰車武士般,吶喊著混入了兩萬騎兵狂奔的塵埃……
“大帥,等等末將!”
楊再興的喊聲在他後面遠遠傳來。
不過王大帥已經聽不到了,他那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