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躍走後,才是這對父子真正交鋒的時候,一個四十歲皇帝和一個二十歲太子之間,必然就是不停地明爭暗鬥,更何況父子之間的那點溫情,早已經因為華陽門之變蕩然無存。王躍在這裡,一切原則就是想辦法弄走他,為此父子倆必須互相妥協,大畫家甘願退回艮嶽,讓太子監國就是這個目的,但王躍一走那沒有了外部壓力,父子倆的戰爭才會真正開始。
“那關我屁事!”
王躍說道。
“難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你?”
劉錡忍無可忍地說道。
“我實在不明白,你到底是想幹什麼?
若你想學董卓,那麼你不應該離開京城,若你想做忠臣,就不應該搞這些,你既搞這些又不學董卓,你這讓人很費解啊。”
他緊接著說道。
“公平。”
王躍說道。
“我要的東西很簡單,公平,公平,還是他瑪的公平!”
他緊接著說道。
劉錡無可奈何地長嘆一聲。
兩天後,兩萬五千常勝軍和他們要帶走的無數物資,全部完成裝船,緊接著在袞袞諸公們喜極而泣的注視下,伴著那些送行的哭聲,一艘接一艘沿著汴河駛出了西水門,然後在三萬西軍騎兵的護送……
或者說監視下開始了前往燕山府的漫長旅程。
後者將一直這樣監視著他們,從開封向西到開在鞏縣北邊洛河上的汴口,然後進入洛河,再從洛河緊接著轉入黃河,西軍騎兵將一直護送他們過三山浮橋才算完成任務。剩下就是這些船沿著黃河的大漂流,這時候已經是十月初,黃河的水位大幅下降,正是水勢平穩適於航行的好時候,估計十月底他們就能到達燕山府界。
至於燕國公啟程要晚些。
畢竟開封的文臣武將都捨不得他走,所以他還得逗留幾天,然後又是賜宴又是各家宴請,總之也就是一些應酬。
主要是船隊從開封到汴口轉黃河到三山浮橋需要些時間。
王躍同樣也要坐船北上。
犀牛就不帶了。
這東西是熱帶動物,讓它去燕山府雖然也不至於無法生存,但指望騎著它在冰天雪地裡作戰是不可能的,而女真南下只能是冬天,所以就算帶去也沒什麼用處,只能給它弄個暖房養著。
既然這樣還是把它留在開封吧,讓花花養著,再讓她想辦法弄個妞……
母犀牛。
這東西在廣西應該還有,實在不行安南那邊有的是,走陸路也罷海運也罷都能弄來,就是花錢多少而已,這頭其實也是安南進貢,總之想弄來並不難,但讓它到北方的冬天作戰,那真的有些太難為它了。所以北方作戰還是得另外想辦法解決坐騎問題,犀牛不行,馬沒有能馱動的,或許以後可以考慮一下弄一頭駝鹿什麼的。
不過駝鹿也馱不動他全裝。
東北的駝鹿體型都偏小,真正噸級的得去美洲。
東北的駝鹿也就是能馱動他穿著全套鎧甲,想拎著巨型陌刀砍人肯定有難度。
就這樣開封的袞袞諸公們,又在提心吊膽中多捱了些日子,好在最終這個瘟神還是如期離開了。
三山浮橋。
“有勞諸位相送至此,躍著實感動。”
王躍一臉真誠地拉著唐恪的手依依惜別般說道。
“恪也是捨不得與燕公分別啊!”
唐恪趕緊同樣依依不捨地說道。
他是大畫家趕來的,畢竟都到這最後一步了,千萬不能出差錯,都把王躍當祖宗伺候了那麼多日子,也不在乎多伺候他這一回,宇文粹中,張叔夜這些人當然不屑於幹這個,但唐恪這些正在戴罪中的官員,就只好為大畫家來當這個伺候祖宗的。
“呃,既然如此,那我再多留幾天?”
王躍精神一振,突然間一臉真誠地說道。
“呃?”
唐恪臉上表情瞬間很精彩……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
王躍笑著說道。
“玩笑,玩笑!”
唐恪擦著頭上冷汗尷尬地說道。
“諸位,我還有一件禮物給諸位!”
王躍突然說道。
唐恪和一幫送行的官員一臉愕然。
緊接著就看見王躍踏上後面等待的座船,然後徑直鑽進了船艙,就在唐恪等人莫名其妙的時候,忽然他又換了身囚服鑽出來,而且鬍子都割了,因為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