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裡粟價一貫銅錢一石,斬首一級就是一百石,幾乎這裡一戶人家三年毛收入,這些傢伙為什麼不瘋狂?
銀術可的女真精銳又如何?
誰還不是女真怎麼著?
“敵軍上來了!”
岳飛突然說道。
王躍立刻抬起頭,看著遠處那片火光映照的黑色。
弓箭柺子馬在撤退。
而在他們後面,敵軍步兵再次發起了進攻,但這一次他們推出了一輛輛明顯匆忙趕製的盾車,而且主攻方向變成了左邊的方陣,另外騎兵結陣在右邊方陣對面警戒。
“學的倒挺快!”
王躍說道。
以他的視力,很快就看清了那些盾車的真容,實際上就是鋸開的圓木做車輪,一個個木頭架子上豎起用圓木排起來的盾牆,然後敢死隊推著盾車在前,後面明顯還是鐵浮屠。不過原本的長矛手少了很多,倒是弓箭手的數量明顯增加,這是準備將盾車推過來阻擋大銃霰彈,然後弓箭手玩抵近射擊再加重甲兵突擊,之前的盾牌的確擋不住子彈,但這種盾車的木牆可以。
至少也是應該可以的。
畢竟大銃屬於短管,實際上威力還不如弗朗機,就是口徑大裝彈多,但因為口徑大初速也低,至少大號霰彈應該打不碎盾車。
石彈可以。
但大銃的射速同樣也很渣渣。
咱大清這套說不定有用。
“垃圾!”
王躍鄙視地說道。
的確,這套對他來說完全是垃圾。
咱大清的盾車管用是因為明軍步兵渣渣,只要撞上了很容易打崩,但盾車撞上川浙軍卻沒用,而他的部下可不比川浙軍差,而且他還有專用的武器……
“拉颯!”
常勝軍哨長成閔鄙視地看著逼近的盾車,用和中山王不同讀音但意義相同的詞語評價著敵人。
好吧,這就是那個年輕時候被韓世忠形容為兇猛的他也得避一頭,年老被文官體系馴服後畏敵如虎,卻加官進爵一直做到太尉,八十多歲在十一個兒子伺候下壽終正寢的成閔。
不過現在他還年輕。
此時盾車的前鋒已經到達拒馬帶,但他們明顯早有準備,跟在後面的敢死隊緊接著衝出,他們身上套著三重重甲,走路看著都費勁,但他們的職責也不是衝鋒,而是拔除拒馬填平壕溝,在盾車前方清理出一條攻擊通道。不過這個工作相當於自殺,因為緊接著那些大銃就換上大號霰彈,對準他們噴射火焰,三重重鎧也擋不住二兩霰彈。
不用穿透。
七十多克哪怕亞音速撞上也是必死啊!
沒有盾車保護的敢死隊瞬間死屍枕籍,但他們明顯沒有退路,這些也不是之前的漢軍,而是高麗人,他們的家人全在女真手中,女真要他們用性命鋪開一條進攻通道他們也只能照做。在霰彈的狂射中,他們尖叫哀嚎著,在不斷倒下中奮力拔除拒馬填平壕溝,實際上更像是用他們的死屍填平,不過好在那些大銃的射速有限,三眼銃和弓弩又打不穿他們,所以他們還是有機會的。
而這邊的常勝軍士兵們,就那麼靜靜看著他們在大銃轟擊下的死亡。
最終他們成功了。
一條二十丈寬的通道被填出,緊接著還沒等殘餘的高麗敢死隊撤回,早就等待的盾車便直衝向前,因為通道並不寬,所以盾車幾乎密密麻麻魚鱗狀排列著透過這個通道。
“跟我來!”
成哨長大吼一聲。
緊接著他拎著一件特殊武器衝出陣型。
就在成閔衝出的同時,另一名士兵跟著衝出,只不過他雙手舉著大型盾牌護住他的哨長,盾牌上還插著一個火把。
而在他兩旁,數以百計同樣組合計程車兵衝出。
轉眼間他們就站在了陣型前,然後在長矛林兩丈外同時停下。
那些盾兵以最快速度拔出火把點燃了成閔手中的武器,而這時候對面盾車相距不足五丈,盾車後面一個個弩手舉起弩射出利箭。木羽箭射穿盾牌撞上他們的板甲,甚至還有標槍手投出標槍,這個威力同樣巨大,甚至不少士兵被擊中,但剩下的無視這些攻擊,和成閔一樣拎著手中點燃了的武器,拼盡全力對著盾車丟擲。
這些帶著燃燒的引信的瓷瓶,一個個在夜空中劃出壯觀的弧線,掠過盾車的前鋒,然後一個個砸落在後面的盾車中。
下一刻它們化作一團團烈焰……
“瑪的,三號坦克都扛不住這個,何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