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躍的北伐就這樣結束,隨即他在旅順登船到達登州,然後從登州走陸路返回開封。
開封。
中山王府。
“中山王掃蕩胡虜,使我大宋遠邁漢唐,其功當彪炳千古!”
朱勝非陪著笑臉說道。
他就是鎮江朝廷派來的談判代表,已經在這裡等王躍倆月了,期間他竭盡所能在朝廷遊說,獲得了從趙桓到群臣的一致支援,但現在王躍一回來,這些混蛋就全都做了縮頭烏龜。趙桓稱病,然後下旨一切交由中山王處置,然後朱勝非也就只能來王躍面前倚門賣笑了,其實他細算起來也不能說是南方人,他家是蔡州的,但正因為已經沒有後顧之憂,所以才能從容地面對王躍……
呃,這意思是他可以破罐子破摔了。
“廢話不要那麼多,官家仁慈,允許你們來談,但不要以為你們真有資格跟朝廷談判,給你們的處置內容都在這裡,如何選擇你們自己看著辦,一個月後我會再下江南,那時候敢於抵抗的統統以逆黨處置。
抄家。
滅門!
男人扔海島挖礦,女人官配無妻貧民。”
王躍說著很乾脆地扔給他一個小冊子。
這時候鐘相其實已經兵敗,他拿下鼎州後,緊接著遭到從襄陽返回的李綱和田佑祥率領思州土司軍攻擊,鐘相所部終究都是些烏合之眾,打不過李綱手下的精銳,他兵敗之後撤出鼎州,但卻在洞庭湖建立水寨。而且荊湖南路各地民變蜂起,李綱也無能為力,只是依靠著土司軍控制鼎,澧,潭這些主要城市,但那些鄉村甚至縣城都已經失控,各地士紳只能逃入城市甚至自己組建團練。
但終究沒什麼用。
因為這種情況下到鄉村收租已經是很危險了,說不定走不到村莊就有可能被哪個河汊鑽出的暴民給剁了。
除非帶著幾百武裝團練。
但養活團練也是要花錢的,甚至花的比收的租子都多。
那些地主又不是不會算賬,收租成本超過能收到的地租的情況下,他們當然不會做賠本生意,而且目前的情況就算鎮壓了民變,很可能接著也是被王躍給推了,所以躲在城市保住他們的錢財,這個比冒死收租更明智,就這樣整個荊湖南路正在用他們的形容是糜爛化。
很多地方出城就是盜匪橫行之地。
倒是福建的範汝為讓人眼前一亮,這個私鹽販子居然是個人才,他在福建北部的建州實際上已經建立了真正的政權,他自稱開封朝廷的福建節度使,然後在建州各縣玩民兵化,收繳地主的土地然後均田。但對於那些不反抗的地主也保證財產和人身安全,本身就是商人的他鼓勵工商業,還組建了兩萬人的正規軍,目前已經拿下邵武。
當然,主要是他奪取了那一帶的幾個銀礦。
他財源充足。
而其他幾個起兵的多數類似鐘相。
這些人因為本身能力的限制,雖然憑藉一腔熱情造反,但卻缺乏組織性和組建政權的能力,只能製造混亂卻無法建立秩序,如果正常情況,鎮江朝廷和江南士紳有足夠的能力解決這些人。
但有王躍就不一樣了。
他們根本不可能在這種民變蜂起的情況下,還能抵擋住王躍南下的大軍。
只能屈膝求饒。
“大王設立四民大會,容天下萬民發聲,為何不能容我等一言?”
朱勝非說道。
小冊子的內容他早就已經看了無數遍。
取消原本的主客戶和五等版籍,依照此前的五等版籍,第一,二,三等戶所擁有的土地允許自擇五十畝,降為四等戶標準,剩餘必須賣給國家,但國家以土地券支付,他們擁有自己保留的那些土地所有權。而原本的四,五等戶不變,他們手中的土地還是他們的,原本租種那些收歸國有的土地的客戶們,繼續以租種形式種他們手中的土地,包括原本需要租種部分土地的主戶,向國家交租。
然後所有無論過去的主戶客戶,統統編入民兵體系。
這實際上也不是很過分。
客戶當然歡呼雀躍,五等戶也會歡呼雀躍,四等戶什麼都不動還不用再交那些苛捐雜稅,因為以後農民只收田賦,雖然田賦漲了些,改成了大致上相當於十抽一,但其他徭役,損耗,人頭稅之類統統取消。
所以四等戶也很快樂。
倒黴的就是前三等。
但三等戶就是小地主而已,本來也就是一家百畝左右,身為地主階級的好處沾不到多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