鎬鑿穿盾牌然後釘在對手身上,鶴嘴鋤穿透一頂頂頭盔掀開頭蓋骨,各種鈍器砸出一片骨折。
然後他們的對手,也毫無懸念地崩潰了。
整個陣型瞬間崩潰。
實際上不用這些步兵狂化,光是王躍戰鬥的場面,就已經足夠讓這些西軍步兵崩潰了,之所以還能撐一下只是因為絕大多數人根本沒看到那一幕。兩萬人的戰場很大,而且他們都是背對王躍,能看到騎兵戰場的只是極少數,這一點和麵對那個方向的常勝軍步兵不一樣。
而導致他們直接崩潰的原因很簡單。
劉延慶的中軍逃跑了。
劉延慶當然不可能留在那裡,都已經變成血紅色的王躍,正如同魔神般撞向他,而就連他兒子,這時候都不敢上前阻攔,可以說他的中軍被王躍撞翻已經是必然。
但是……
王躍雖猛但他還可以跑嘛。
那怪獸看著就不像能跑的,只要跑快點就不用面對他了。
劉大將軍要論這門手藝在大宋完全傲視群雄,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逃跑,而中軍牙旗的逃跑,讓原本就瀕臨崩潰的步兵,徹底失去了戰鬥下去的勇氣。算起來這些西軍步兵的表現也可以,至少到劉延慶逃跑前,他們還能維持陣型,如果劉延慶不逃跑的話他們說不定還能繼續支援。
當然,不逃跑豈不是有辱劉延慶逃跑將軍之名?
他一跑杜充傻眼了。
“劉延慶,你敢臨陣脫逃?”
杜充在後面難以置信地咆哮著。
劉延慶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再看看已經不遠的王躍,毫不猶豫地加快了速度。
杜充終於清醒。
“關將軍,拿下這逆賊!”
他朝關勝喊道。
關勝深吸一口氣,立刻催馬上前迎戰。
杜充趕緊跑路。
“劉節帥,等等下官!”
他在後面朝劉延慶喊著。
劉延慶猶豫了一下,然後朝不遠處一名手下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悄然減速拿出弓箭。
劉延慶繼續逃跑。
“劉節帥,看著官家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杜充焦急地喊著。
他一個文官不太會騎馬,根本不敢放開了跑,但劉延慶依舊在加速,杜充驚恐地回過頭,然後正看見關勝連人帶馬一起被犀牛掀翻。杜充嚇得冷汗瞬間就冒出,顧不上自己不擅騎馬的事實,猛然鞭打胯下戰馬,試圖追趕逃跑的劉延慶。
驀然間一聲異樣的響聲,還沒等他明白過來,胯下馬悲鳴一聲,緊接著向前跪倒,一下子把他從馬背上掀了出去。
杜充驚叫著砸在了地上。
然後在滿是石子的地上翻滾慘叫著。
最後終於停下了。
“劉,劉延慶,你這個狗東西,啊,我的腿!”
他抱著右腿慘叫著。
然後他的叫聲戛然而止……
“跑啊,你倒是再跑啊,呃,我不是說你,我是說這頭畜牲!”
王躍說道。
他胯下犀牛不滿地噴著鼻息。
不過這傢伙的確跑不動了,這種動物速度的確不慢,甚至能在短時間和獅子賽跑,而且極其靈活,這一點與它形象完全不符,但實際上它轉向能力堪比羚羊,但就是耐力極差,面板毛孔少的動物都這樣,散熱效率太差導致體溫上升極快。
“將,將軍,此刻將軍騎著這異獸,倒真似天神一般。”
杜充一臉諂媚地說道。
“你倒是會說話!”
王躍滿意地看了看遠處的戰場。
西軍步兵已經徹底崩潰,正在向東逃往張叔夜那邊,劉延慶已經與他兒子會和,同樣向東而逃,雖然東西兩個戰場都在開封城下,但實際上距離近十里。
劉錫也在撤退。
他和部下始終沒有加入戰鬥。
為了避免劉延慶找麻煩,他們正在向西撤退,西邊還有範致虛,他們去找範致虛就行了,而且接下來姚古等人也會趕到,劉錫去那裡就不用擔心劉延慶找他麻煩了。有他弟弟的突入京城,劉家這勤王的首功實際上已經到手,接下來無論打不打,劉家都少不了加官進爵。
劉錫和他弟弟一樣,都是頭腦足夠好使的。
他的確沒他弟弟的名氣。
但這個人在南宋初年那些將領中地位並不低,富平之戰他是宋軍都統制,但實際指揮是文官張浚,他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