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們這是不是盛世?”
王躍說道。
“細民得全首領,不至枉死溝壑即盛世,難道還想要別的?”
那紫袍冷笑道。
“你看,咱們原則就不一樣。
他們為何不能要別的,為何你們吃肉他們卻要吃草,為何你們能世代簪纓,父子相繼永居高位,他們卻要世代被你們踩著?
憑什麼?
難道他們不能一刀砍下你們的頭顱?
你是鄧洵仁吧?
你爹鄧綰是御史中丞,你弟弟鄧洵武是樞密,你是安撫使,你的確可以在這裡說能讓他們活著就已經是對他們的恩賜,在你看來羊就應該世世代代做羊,你們就應該世世代代想吃他們肉就吃他們肉。但是,我此時倒是很想問一句,我們他瑪憑什麼聽你們的,我們憑什麼不能把你們踩在腳下,看看,現在我就可以踩著你!
我替他們再把陳勝吳廣的那句話送給你……”
王躍低下頭……
“將相王侯,寧有種乎!”
他說道。
說完他一提韁繩,那犀牛頗為不滿地抬起前蹄,然後毫不客氣地踏在了這紫袍的胸口,後者瞬間噴出一口鮮血,腦袋徑直歪向一旁。
這應該是鄧洵仁了。
反正不是鄧洵仁就是範致虛,這兩軍裡面就他倆紫袍,雖然他倆是知府,但知河南府和知大名府可不是張叔夜那種知府,這倆是一個西京一個北京,知府都得是殿閣學士,張叔夜那種也就是個待制。
踩死就踩死吧!
踩死屬於他們的福報!
王躍越來越喜歡福報這個詞了!
“將軍!”
這時候曹成兄弟倆走過來。
他們後面計程車兵還拖著之前那支騎兵的將領,後者並沒受傷,但渾身都是淤泥,應該是撤退時候陷到哪個水溝裡結果被抓的,這傢伙還在很不服氣地奮力掙扎著。
“叫什麼?”
王躍說道。
“河東路第六將副將王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那人很乾脆地說道。
“你認識李孝忠嗎?”
王躍說道。
“之前與他在老鍾經略相公帳下共事過,稱得上兄弟一般。”
王彥說道。
“他也這麼說,把他放了吧!”
王躍說道。
曹成趕緊把王彥解開。
“閣下想做甚,王某世代忠義,斷不會與爾等同流合汙,就算閣下放了王某,王某終究還是要回官軍中與閣下為敵。”
王彥很硬氣地說道。
“哈,就你這點本事,還不值得我在意,放你是因為我與李孝忠有些交情,又不是想讓你投降,不要在那裡自作多情了,趕緊滾,有本事你就再回來,我保證回來就算再抓住還是放了你,信不信你一輩子也就是這個命?”
王躍說道。
好歹也是八字軍建立者,找個藉口放了就行。
王彥一臉憤慨地看著他。
不過最終還是沒敢做什麼,畢竟眼前這傢伙高據犀牛之上的形象還是很令人絕望的。
“告辭,不殺之恩,必有所報!”
他拱手恨恨地說道。
“把這個傢伙捎著,至少今天我沒心情再去進攻張叔夜了,你把他送給張叔夜吧,順便告訴他,他侄女如今已經被我弄到手中,都是親戚,讓他放心,要是抓住了他,我肯定不會殺他的,算起來這見了面,我該如何稱呼他呢?
哈哈哈哈!”
王躍很有大反派氣質地狂笑著。
在他的笑聲中,王彥黯然地走過去扛起了那紫袍的死屍,然後走向前面一片狼藉的汴河……
勤王軍第一次對開封的大規模進攻就這樣魔幻地結束了。
四路主帥死了倆,被犀牛踩死的就是鄧洵仁。
至於範致虛趁亂躲進瓊林苑,然後換了身衣服逃過一劫,不過他的三萬大軍徹底崩潰了,他最後蒐羅一下還剩下不足一萬,緊接著毫不猶豫地逃回中牟等待後援。鄧洵仁部同樣崩潰,不過好在張叔夜和劉光國迅速趕到,最終還是收攏起來一萬多,連同他們兩人部下總計湊出三萬退守陳橋驛。南線李彥死後兩萬大軍完全跑散,徐處仁帶著殘兵敗將如驚弓之鳥,當天晚上就冒雨逃離青城一直逃回應天。
得知這個訊息的大畫家,惟有默默讓人送出十萬枚銀錢犒賞有功將士……
呃,什麼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