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間隔兩匹馬的身體長度,每哨之間間隔差不多同樣寬度。三千具裝騎兵十五個騎兵小陣型,形成四道綿延近三里的巨大攻擊線,因為速度終究有快有慢,實際上整個陣型波浪狀,天空中三千顏色不同的小三角旗獵獵。
恍如一道彩色飄帶。
但對面的銀術可並沒有動。
他實際上也是類似的騎牆,具裝騎兵都是這麼幹,這是發揮他們衝擊力優勢的必然選擇,兩千鐵浮屠在嚴州城下,恍如一道綿延的鋼鐵城牆。
王德繼續向前。
三千具裝騎兵控制著他們的戰馬,在空曠的平原恍如閱兵般緩慢小步向前。
他們前方就是興城河的河灘,這條季節變化很大的小河,擁有寬度超過一里的河灘,雖然河水因為山區冰雪融化已經開始上漲,但依舊能夠涉水透過。河灘上山洪帶來的亂石和淤泥,讓具裝騎兵的速度繼續減慢,甚至慢的就像那些步兵在步行。
這些騎著河曲馬,穿著四分之三甲,帶著丈八長矛的傢伙太重了。
不到最後衝鋒階段他們是不敢加速的。
認真算起來他們其實也就是一里多點的耐力,這個距離內兇猛無敵,衝鋒勢不可擋,但超過這個距離就直接萎了。
具裝騎兵都是秒男。
看著這一幕,北岸的銀術可露出一絲笑容。
很顯然他的對手太年輕。
緊接著他身旁旗幟揮動,就在同時左右兩翼弓箭柺子馬衝出,迅速衝下河灘用弓箭攻擊。
而此時王德後面驃騎旅也開始向前,但因為突騎旅橫亙太寬,這些原本就因為王德出擊太早而落後的胸甲騎兵,無法在短時間內趕到。而正在河灘保持低速不敢加快的具裝騎兵,只能默默忍受著落下的利箭,保持密集陣型的他們和胯下戰馬不斷被射中。
甚至無法還擊,雖然他們其實也有弓箭,但這次是衝擊結陣騎兵,所以弓箭都留在後面了。
最終只能被弓騎兵當靶子射。
而且這個河灘太寬了。
超過一里寬,就他們的速度得走五分鐘。
那些弓箭柺子馬很歡樂地在他們前方,仗著身上幾乎沒有負重,不斷策馬賓士,然後就像練習射箭一樣射他們,甚至衝到幾十步向他們射箭。
越來越多的突騎中箭。
就在他們到達河道中心,並且開始踏入河水的時候,一些弓箭柺子馬甚至乾脆下馬,站在對岸瞄準他們射箭,那些突騎都快被射哭了,幸虧身上的鎧甲質量好,這些箭絕大多數都彈開,就算穿透也沒有很深的。不過到這時候他們的勇氣也終於耗盡了,一個哨突然掉頭,在哨長帶領下向後逃跑,不過他們的確訓練有素,哪怕逃跑也沒亂,緊接著更多的哨開始掉頭撤退。
王德憤怒地咆哮著,但卻並不能阻擋部下的逃跑。
最終他也無可奈何地選擇了掉頭。
好在這時候驃騎旅到達,這些騎兵很乾脆地在馬上射一波三眼銃,掩護突騎旅的撤退。
北岸的銀術可笑得更燦爛了。
但他還是沒動。
河灘上的驃騎旅和弓箭柺子馬互射,就在同時女真的長槍柺子馬出擊,驃騎旅隨即撤退,銀術可身旁旗幟揮動,柺子馬立刻追擊,撤退中的驃騎旅不斷向後射箭,後面柺子馬同樣射箭,雙方就這樣菜雞互啄般糾纏著,一直打到了興城河南岸甚至追逐著繼續向南。
但突騎旅卻依然只能看著,因為之前的進攻已經讓他們的馬累壞了,他們需要休息一下恢復恢復。
“這戲演的真假!”
銀術可身旁他親弟弟麻吉看著南岸重新整隊的突騎旅笑道。
的確,王德的演技堪稱拙劣。
他很明顯是想哄著銀術可先過河,兩軍中間這道一里寬河灘,對於雙方都是一個麻煩,因為具裝騎兵透過這道河灘期間不能跑,否則上岸後就沒有力氣衝鋒了,但跑不起來的具裝騎兵,還不是被弓騎兵射著玩的?尤其是常勝軍的驃騎兵都帶著三眼銃,這個穿甲可比騎兵弓強太多,他假裝逃跑,引銀術可的鐵浮屠追擊,後者比他們還重,在河灘跑的筋疲力盡時候,他們正好在南岸等著掉頭反殺回來。
“年幼自以為是,老夫年逾五十,十幾年縱橫沙場,還想在我面前玩這種把戲!”
銀術可摸著鬍子冷笑道。
這時候他的柺子馬和常勝軍驃騎旅,已經打得越來越遠都看不見了。
“勃堇,快看後面!”
他身後突然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