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擊的突騎,恍如摧枯拉朽般撞進柺子馬,後者另一邊是群山,連逃跑都沒地方逃,可以說銀術可眼睜睜看著近千柺子馬,就那麼瞬間被突騎淹沒了。
不過絕大多數柺子馬還是撤回,畢竟騎兵很難被真正圍殲,而銀術可率領他的鐵浮屠一直列陣城下,護著柺子馬相繼入城。
“嶽代表,有沒有興趣也上戰場?”
遠處的海面上,王躍舉著一支單筒望遠鏡看著這一幕說道。
望遠鏡而已,大宋都已經有老花鏡了,造望遠鏡也只是個設計問題。
王躍當然不需要走陸路。
老龍頭那裡就是碼頭,運輸軍需的民兵蜈蚣船隊,隨時都能停靠,登船北上比陸路還要快,這時候海上已經換了南風,從老龍頭到這裡兩百里海路也就六七個時辰。
實際上海上不僅僅是他。
在他身後的海面上是密密麻麻無數滿載士兵的蜈蚣船,這就是原本駐守桃花島的那個旅,另外還有他從南邊帶來的一個旅,他們將在北邊的海灣選擇一處登陸,然後阻擊南下的粘罕。粘罕這時候應該剛出錦州,粘罕沒想到他的速度這麼快,女真人那裡缺乏情報支援,畢竟南路都被堵著,就算他們有人在南邊充當密探,訊息送到粘罕手中也需要耗費很長的時間。
而銀術可這裡實際上已經被包圍,就算想突圍也不可能了。
接下來騎兵第二軍也會趕到,後續還有那些乘坐馬車的步兵,三天之內十萬大軍將雲集嚴州。
那就把他全殲好了。
不過前提是能夠堵住粘罕的增援。
“若能為國殺敵,飛自然責無旁貸。”
岳飛說道。
“那王某就等著與嶽代表並肩作戰了。”
王躍笑著說道。
緊接著他向後一招手……
“張榮!”
他說道。
他的桃花島守備張榮立刻走上前。
好吧,這就是縮頭湖那個張榮,他是跟著阮小七混的,同樣也隨阮小七一起加入了王躍手下,現在也是常勝軍大將,帶著一個加強旅級守備隊,給中山王常駐私人領地桃花島,手下連步兵加上水師一萬人,另外還有島上一個民兵旅,他實際上相當於桃花島主。
“登陸以後若我有事離開不在軍中,則一切聽從嶽代表調遣。”
王躍說道。
“末將遵令!”
張榮趕緊說道。
“飛此前不過一隊將,何敢當此大任,中山王給飛一馬一槍,飛衝鋒陷陣即可,指揮大軍恐誤了大事。”
岳飛有些惶恐地說道。
“不用推辭,我相信你!”
王躍拍著他肩膀說道。
這支軍團就是去堅守而已,只要指揮官不腦殘,就常勝軍的紀律性和戰鬥力根本不會有事,再說他就是客氣一下,岳飛也不可能當真,真要是他有事離開了難道岳飛還真能命令張榮?岳飛要是真下達腦殘的命令,張榮也不傻,當然不可能聽了,不過以岳飛的頭腦,也不會下什麼腦殘命令,他的確過去就是個幾十人的隊將,但像這種軍事家級別的都是天才。
真的。
作為南宋幾乎獨一無二的軍事奇才,三十歲就能做方面統帥,那隻能用軍事天才解釋。
他可不是韓世忠這樣早就成名的大將,也不是張俊這種在西軍系統都混了十幾年的老油條,幾年時間他由一個普通隊將,在南宋初年的亂世中,從北打到南不但沒死,反而迅速成長為方面軍統帥,這隻能說是天才。
“全速前進,目標,這裡叫什麼?”
王躍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說道。
“這裡沒名字,就是一個烽火臺,建在一個土丘上,年久失修也塌了,周圍大概四五里寬還算略微平緩的沿海荒地,但還有一部分是海灘的淤泥,向西就是山區了,一直到胡僧山城,從胡僧山城到這裡也就最多二十里。倒是下面還有一條小河溝,漲潮時候咱們的蜈蚣船都可以乘潮而上,在岸邊的荒灘登陸,但沒有碼頭,不過好在咱們也不是那些戰車兵,就算有些大銃也能抬上岸。”
張榮說道。
“這樣啊,我給它起個名字吧,土丘,年久失修的烽火臺,這不就跟一座塔似的?那就叫塔山好了,傳令全速前進,目標塔山,兩個時辰後,必須到達塔山並完成登陸,加速,加速!”
王躍恍如抽風般嚎叫著。
緊接著他腳下的動力室裡,伴隨著那些監工的鞭子聲,一臺臺人肉發動機奮力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