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還是一臉諂媚而又為難的表情看著王躍。
“大王,這都說好了的。”
他絮叨著。
燒就燒唄,燒完大不了再修,再說這也不是孔家修的。
這是趙家修的,不僅僅是這裡,還有景靈宮,這些都是趙家修的,燒完了一樣還是趙家修,銅錢這東西就是流通貨,其實衍聖公並不真的心疼,二十萬貫又如何,孔家兩百頃祭田,每年產出就得幾萬貫。但金銀可不一樣,那都是真正世代積累的財富,孔家的金銀都是世世代代積攢下的,拿出二十萬貫的金銀一樣是傷筋動骨的損失。
“這樣啊!”
王躍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那管事毫不屈服,很顯然是真覺得二十萬貫的金銀遠比那座破廟值錢。
“走!”
王躍突然掉轉馬頭說道。
他身旁號手立刻吹響軍號,同時旗幟揮動,然後在大帥的親自帶領下,列陣的騎兵徑直向前,後面的管事茫然了一下,突然間冒出一頭冷汗,趕緊轉頭向城內跑去。而就在他進城的同時,王躍率領的騎兵,已經迅速淹沒了實際上距離很近的孔林,這些粗野計程車兵們,無視下面聖賢的憤怒,就像蝗蟲般在這片肅穆的松林中掃蕩而過。
然後烈火伴隨著他們的掃蕩,在那些古老的松柏上燃起,迅速變成吞噬一切的火海。
好在這片林子並不大,而且這時候是初秋,也就是地上的松針樹皮枯枝之類易燃的能燒了,不至於真正形成持續的大火,在風力的推動下,很快火線就完成對整個孔林的掃蕩,重新露出已經變成黑色的地面,還有那一個個同樣變成黑色的墳丘,在餘火殘煙中,控訴著這些惡賊的罪行,倒是和不遠處依然在燃燒的建築群恍如難兄難弟。
然後王躍帶著騎兵重新返回。
這些粗坯們一個個很歡樂地踐踏著,還有不少乾脆下了馬,而王躍則直接駐馬在聖人頭頂。
“大帥,咱們給他們扒了?”
楊再興躍躍欲試地說道。
“給聖人個面子,先看看他那所謂的後代們懂不懂事,讓兄弟們該休息休息,想跳舞的可以跳個舞,也讓聖人欣賞一下咱們的斧頭舞,不對,咱們這不能說是斧頭舞,應該是干鏚舞,咱們這屬於古禮,最適合讓孔夫子欣賞了,那就傳令下去都舞起來。”
王躍說道。
“大帥有令,都舞起來,一手斧頭一手旁牌!”
楊再興快樂地朝後面喊道。
緊接著他跳下戰馬,拔出腰間斧頭,順手摘下旁牌,就那麼一手斧頭一手旁牌,站在聖人墳頭開始了舞蹈,而在他們周圍,那些士兵們一個個同樣歡樂的下馬拿起旁牌和斧頭,站在那些孔家千年累積起的一座座墳頭,對著前方仙源城開始了舞蹈。還有那些號手和鼓手,則賣力的吹著敲著,場面十分熱鬧,在火焰和濃煙的背景上頗有節日普天同慶的氣氛,話說孔夫子地下有知,也應該感受到他們的熱情了。
至於衍聖公……
可憐的衍聖公還能怎樣?
城牆上的他,眼看著這些粗野計程車兵,就那麼站在他們家列祖列宗頭頂,肆意的踐踏著,揮舞著手中斧頭跳著那詭異的舞蹈,然後上次開封御街十萬人斧頭舞的場景,也如噩夢般浮現在他腦海。此刻要說這些墳頭蹦迪的粗坯們,不會給他把祖墳刨了,這個衍聖公自己都不信,他們連皇城都敢掃蕩何況他祖墳,而他終究不能真讓祖墳被刨了啊。
很快城內送出的,換成了一箱箱的金銀。
實際上二十萬貫的金銀,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尤其是衍聖公送出的絕大多數都是銀子。
這時候一兩銀子差不多三貫,也就是兩千錢,整個北宋期間白銀價格浮動不定,但就是在一千到三千間,絕大多數時候在兩千錢,最低沒有低於一千的,而最高是靖康時候暴漲到三千五,當然,那是為了給金國大爺們湊銀子,不能算作正常情況。
南宋就直接提升一個級別了。
畢竟那時候給金國大爺送銀子已經成了每年必須的任務,所以最高紀錄曾經突破五千五,而三千已經是最普遍的情況。
最終王躍又收穫了三噸多白銀。
畢竟這時候白銀雜質問題嚴重,這個問題也得考慮進去。
好在金銀到手之後,王躍最終放過了地下的孔夫子,然後帶著他的收穫履行承諾撤離了仙源,留給衍聖公一片變成廢墟的廟宇和府邸,再就是被踩踏得一片狼藉的祖墳。在面目全非的孔夫子墳前哭過之後,衍聖公帶著滿腔仇恨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