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退位,以讓他兒子繼位哄著他兒子當替死鬼,同時也是麻痺他兒子和開封的大臣。
這裡那些北方系統的大臣肯定不會放他南下的。
大家都是明白人,他跑到江南會幹什麼,這個稍微一猜就能明白,他去另立朝廷,然後把這裡扔給王躍,到時候王躍來要錢,他那邊把朝廷最大的錢袋子拿走,這裡的王公貴族們拿自己老婆女兒去喂王躍嗎?大宋朝現在不就是指著江南的財賦支撐?
所以必須偷跑。
不得不說他也是煞費苦心。
此刻的大畫家也很唏噓,自己明明是這個帝國的太上皇,在自己的京城,對著自己的兒子和大臣,現在卻需要跟一個越獄的囚犯般,小心謹慎的以陰謀的方式逃離……
這一切都是那個逆賊害的,都是那個逆賊害的他父不父子不子!
“上皇,該走了!”
蔡攸再次催促他。
“到了江南以後,你就無需再躲藏了。”
大畫家看著他的一身女裝說道。
“上皇,臣還是先繼續穿著這女裝吧,待那逆賊授首,我蔡家血海深仇得報之日,臣再脫下這女裝。”
蔡攸說道。
“只是苦了你啊!”
大畫家嘆息著。
然後他走向前面的畫舫……
“上皇,官家到華陽門了,說是要來給上皇請安。”
這時候他的親信太監鄧善詢突然一臉驚慌地跑過來說道。
“深更半夜請什麼安,他這是得到訊息了,快走!”
蔡攸說道。
“慌什麼,大局已定,他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大畫家淡然說道。
不過話雖然這樣說,他還是以最快速度登上畫舫,緊接著那些小太監們將這艘畫舫撐離碼頭,而在他們前方的湖面上,數十艘這樣的畫舫,已經排列成長長的船隊,在月光下駛向北,越過原本的內城牆,然後開始轉入景龍江駛向一邊的東水門。大畫家站在甲板上眺望岸邊,岸邊突然間大批騎馬的身影出現,月光下可以看出為首的正是他兒子……
“爹爹深夜欲何往?”
他兒子一邊催馬沿著岸邊的道路追趕,一邊壓抑著怒火朝著他高喊。
“大郎何以深夜至此,爹爹適才修道,冥冥中忽然得仙諭,要爹爹速往太清宮拜祭,匆忙間未曾知會大郎,正好大郎至此,爹爹就去亳州幾日,大郎無需掛念,爹爹拜祭完畢自然回來。”
大畫家喊道。
他並不擔心被追上。
這片湖水足夠廣袤,沒有船是別想追他的,而這艮嶽所有船都在他這裡。
“爹爹至尊,如此草率南下,孩兒怕路上出意外驚擾爹爹,還請爹爹回來待孩兒準備一下,派兵馬護送爹爹。”
趙桓喊道。
他追了一段確信這是沒用的,立刻就停了下來。
“大郎無需如此,如今那逆賊逼近,大郎還是國事為重,爹爹這裡無需大郎操心,爹爹只是去亳州而已,哪裡會有什麼意外,爹爹這就走了,大郎在京好生為之,勿以爹爹為念。”
大畫家喊道。
就在同時他腳下的畫舫開始轉向進入景龍江。
父子倆就這樣互相看著,直到互相從對方視野中消失。
岸邊趙桓陰沉著臉,看著他爹爹消失的方向,目光裡充滿了悲傷,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這個親爹坑他都坑的如此喪心病狂,這是什麼爹啊,簡直禽獸不如,一次又一次耍他,一次又一次為了自己把他當替死鬼,你這難道就沒有一點父子之情?兒子是什麼?就是個專用的替死鬼嗎?
既然父不父,那他也就只能子不子了。
“走,去舊曹門,傳令給劉延慶,立刻從城牆上攻擊,就說有人劫持了太上皇,除了太上皇的這艘,其他統統擊沉在護城河,真以為這樣就能跑的了?爹爹,您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過簡單了!”
他冷笑著說道。
緊接著他掉轉馬頭……
“官家,需要提防上皇舍舟登岸。”
跟他一起的耿南仲提醒他。
“不用擔心這個,外城那些人不會給他機會的。”
趙桓說道。
他爹不會登岸的,不帶著金銀財寶,就算南下又能如何?而帶著那些金銀珠寶就只能在汴河換漕船,從景龍江到那裡還有好幾裡水路,需要穿過兩道橋和一道水門,這足夠他攔截了。話說這一刻他也有些好奇,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