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扇子,目光緩緩掃過劍拔弩張的雙方,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她做出裁決。
真的可以說是裁決。
她讓大畫家走,後者就能走,她不讓走,那後者搞得這些統統一場空。
這種感覺很好。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處過,留下買路財!”
然後她笑著說道。
“有,有,方總監若肯放行,此處金銀皆是上皇賞賜燕公的。”
鄧善詢毫不猶豫地說道。
說話間他向那些畫舫上指了指。
“那奴家就代燕公謝太上皇賞賜了!”
花花滿意地說道。
“官家有旨,劉延慶父子所部不得出內城,若敢違旨即以謀反論,各地包括開封公社軍民,皆有為國殺賊之責。”
張叔夜緩緩說道。
若能留住劉延慶父子,那麼依然還有希望挽回局勢。
“哈,打仗可是要死人的,我們都是老百姓,又不是軍兵,不過官家若有賞賜的話,我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那麼張樞密,官家可有賞賜?”
花花笑著說道。
“沒有,方總監,如今官家已是囊空如洗,別說是賞賜了,就是接下來這些官員的俸祿,還有士兵的軍餉,都還沒著落,原本朝廷還剩的一百萬現錢,早已經被太師帶往燕山為燕公大婚所用。接下來官家能拿出的,恐怕也就是些糧食和布匹,他如何還有賞錢拿出,上皇此處倒是還有值兩百萬貫的金銀錢,這些都是上皇留著賞賜燕公的。”
鄧善詢急忙說道。
張叔夜憤怒地看著他們。
趙桓的確已經囊空如洗,就連他自己的私房錢,都拿出來給了三山浮橋前線各軍發軍餉,這時候就算想競標收買也做不到,根本就沒有錢可用,糧食之類倒是還有不少,但開封公社這些人又不在乎這個。
“張樞密,事已至此,咱們也就只能如此了。”
鄧善詢笑著說道。
看得出他還挺得意,這些太監基本上都是大畫家親信,原本歷史上大畫家南逃時候,那些大太監就多數都跟著了。
張叔夜直接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也就是說太上皇手中至今還有這麼多金銀,但以太上皇的老謀深算肯定不會真就這些,在此之前艮嶽藏著的金銀,恐怕早已經向江南轉移,雖然開封公社控制外城的門禁,但並不阻攔向外的運輸。而這些剩下的,只不過是他知道還得面對開封公社這一關,故意留下就是為了當買路錢的,真正的大頭早就送走,如果現在還剩下兩百萬,那麼轉移走的恐怕得有三百萬甚至五百萬……
這是必然的。
也就是說之前朝廷在因為戰爭而拼命搜刮以維持的時候,大畫家其實還在偷偷向江南轉移金銀,前線和女真血戰,甚至都發不出軍餉的時候,他還在把金銀運走……
“上皇,老臣自曾祖追隨真宗皇帝至今,自問世代忠心大宋,老臣兄弟亦上皇所提拔,但今日老臣還是想問一句,如此國難當頭,上皇不思與官家齊心協力共禦外侮,反而欲棄宗廟陵寢南逃,上皇何以面對列祖列宗?”
他憤然說道。
他真的被氣得忍無可忍了。
忠臣義士們在為維持這個國家,抵禦入侵者而殫精竭慮,這個國家的真正主宰者卻在逃跑。
這他瑪叫什麼事?
這忠心還有什麼意義?他忠於趙家,趙家卻在拋棄,甚至可以說出賣他,這難道不是很諷刺嗎?
大畫家直接裝聽不見。
“趙家都如此了,這江山,還保他作甚!”
人群中一個鄙夷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禁軍裡面一個士兵直接扔下武器,一臉鄙視地走向後面。
“就是,太上皇都逃了,咱們還保什麼趙家江山!”
“兄弟們,都回家吃酒去,等著燕公來愛怎樣就怎樣吧!”
……
那些禁軍士兵一個個扔下武器,一邊嘲笑著大畫家父子,一邊走向了後面閒人。
而那些閒人同樣一片噓聲。
大畫家依然裝看不見。
這開封對他來說已經是棄之如敝履,這些人軍也罷民也罷,對他來說都是沒用的了,別說是對他感情如何,就是都死光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既然這樣他在乎個屁啊。現在開封剩下的最後一道大門,已經用兩百萬買開,江南的花花世界已經在向他招手,完全不需要跟這些無知的人計較,他們喜歡罵就罵吧,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