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阿骨打?
我還以為是什麼真正英雄好漢呢,卻沒想到畏畏縮縮一點豪氣都沒有!”
王躍一臉鄙視地亮出自己斧頭,說話間隨手交給了一旁的楊再興。
後者恍如捧著聖物般激動地捧著消防斧,然後一臉莊嚴地後退,同時用威脅的目光,看著對面的女真將領。
後者警惕地看著他。
話說剛才那一戰,楊再興的兇猛可都看著呢。
楊再興很乾脆地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而那女真將領傲然一笑。
大宋朝與女真年青一代的頂級猛將就這樣完成第一次相遇……
好吧,這是完顏活女。
他是來為阿骨打與王躍的會面提出交涉,而交涉的內容很簡單,就是王躍得先把這柄斧子放到一邊,話說王躍這柄斧子已經完全被神話,誰都知道他那十丈內一擊必殺的扔斧子手段,阿骨打可以與他相會,但他得把斧子放下,要不然他趁機給阿骨打腦門上來一斧子怎麼辦?
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說到底隨著王躍的名氣越來越大,他這一招飛斧開顱的把戲已經不靈了。
“這樣你們就可以相信我的誠意了吧?你們也太膽小了,人與人之間難道就不能有一點信任了?”
王躍痛心疾首地說道。
完顏活女看了看他,確信這個傢伙身上沒有隱藏什麼,然後他立刻揮動了手中旗幟,緊接著控制戰馬後退幾步,拎著狼牙棒在那裡保持警戒。
而就在同時他後面百米外,在兩百精銳騎兵的護衛中,一頂黃羅傘蓋開始緩緩向前,那下面一個裹著皮裘裡面穿鐵甲的老者騎著馬,倒是身材魁梧,只是看上去病懨懨的精神極差。這就是阿骨打了,他其實已經五十五了,像他這種征戰一輩子的,通常壽命損耗極快,他的確是一世梟雄,但年輕時候的驍勇無敵可都是透支生命的。
尤其是常年打仗,渾身恐怕早就傷痕累累,像這樣的人都很難長壽。
實際上他已經快死了。
原本歷史上他就是今年八月病死在回去的路上。
而這時候是農曆二月下旬,原本歷史上與他交涉燕山路移交問題的宋朝使者回去就說他已經病了,看上去身體狀況很差。
這也是女真在拿下燕山後沒有繼續南下,反而向宋朝移交燕山府,甚至連雁門關外幾個州也移交的原因,就是阿骨打已經快死了,他們內部接下來必須解決繼承問題,暫時顧不上繼續對外擴張。但不是女真一開始想遵守盟約,任誰看過大宋燕山之戰的奇葩表現後,都控制不住那種衝動,他們把平州抓住不放,目的就是佔據入侵的大門,然後準備接下來的全面入侵。
是阿骨打的病死暫時延緩了他們的行動。
直到吳乞買全面接手,然後又解決了北方殘餘的舊遼勢力,這才毫不猶豫地大舉南下,這些女真人其實很狡猾,他們戰略清晰,目標明確,行動果決,他們的確是蠻族,但絕對不能把他們當成無腦的野蠻人。
相反這一代女真人都很聰明。
阿骨打很快走到十丈外,然後停在了王躍的正對面。
那些護衛的騎兵一個個嚴陣以待,完顏活女更是盯緊了王躍後面十丈外的楊再興等人。
參加這次會面的還有好幾個,韓世忠,李孝忠,李世輔,當然也包括幾個常勝軍將領,再加上張瑴部下大將張敦固,至於吳玠依然在和蕭幹排兵佈陣,對面女真大軍也在準備,他們的十萬大軍在燕山周圍,而燕山城周長三十多里,各部集結同樣需要時間。
目前在一線對峙的,只是阿骨打的女真主力和王躍的前鋒常勝軍而已。
按照約定雙方中間留出三里間隔確保互相不攻擊,在雙方首領會面期間,其他各部逐漸就位準備決戰,要知道雙方將在這片戰場投入十幾萬大軍,而且多數是騎兵,所以戰場寬度超過二十里。
前鋒,中軍,兩翼,後衛,衝擊騎兵,弓騎兵……
這種大戰沒那麼簡單。
如何指揮是一個系統工程,完全不是王躍這種野路子能解決。
也幸虧還有吳玠這樣真正的名將,他和經驗豐富的蕭幹,倒是真正充當了指揮官。
至於王大帥不需要搭理。
吳玠對他完全不抱希望,打起仗來他負責無腦衝就行。
不過此時王躍身邊卻並沒有人,就是他孤零零一個人坐在馬車上,面對著大批侍衛保護下的阿骨打,甚至就連他那些駕車的馬都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