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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六章 應天慘案

南京。

鴻慶宮前。

“拿下!”

騎著犀牛,身披鶴氅,卻內穿板甲,畫風無比清奇的中山王,手中羽扇一指前面的兩名紫袍喝道。

這是保和殿學士提舉鴻慶宮盛章,觀文殿學士應天府尹徐處仁……

南京應天府的兩大主官,不過實際上真正主事的,還是應天府尹徐處仁,提舉鴻慶宮是養老的,這裡是老趙家發跡之地,趙大做歸德節度使時候,在這裡修了他的祖廟,最終這座祖廟成了鴻慶宮,裡面供奉著趙大趙二和真宗的像,然後被邊緣化的失意政客就扔過來養老了。

“中山王,下官何罪?”

徐處仁陰沉著臉,看著走向自己計程車兵。

當然,他沒敢反抗。

他可是和李彥一起勤王的,當初是怎麼敗的可是記憶猶新,現在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又騎著這頭邪惡的怪物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當然是與劉逆同謀了!”

王躍笑著說道。

“中山王,若閣下以不能救上皇相責,下官不敢逃罪,但閣下以同謀罪下官,何異於構陷?下官若與劉延慶同謀,又何必留在此處?且下官與徐府尹縱然有罪,也需聖旨處置,閣下為迎上皇使,無論太尉,節度使,燕山府路宣撫置制使,皆無捉拿我等之權力,閣下如此,置大宋律法朝廷制度於何地?”

盛章怒道。

他可是保和殿學士。

而徐處仁是觀文殿學士。

兩個人都是正三品,王躍雖然頭上最大是正一品太尉,但太尉是虛職沒有任何實際權力,真正實權就是燕山府路宣撫置制使。

他跑到南京來抓人,而且以武將抓正三品文官……

這簡直喪心病狂!

“律法?”

王躍催動犀牛上前一步。

“咱家就是律法!”

他用曹公公的語氣囂張地說道。

然後他繼續向前,犀牛的腦袋都快杵到盛章胸前了,這頭怪獸在這個季節活力滿滿,還噴著鼻息似乎要去嗅盛章,後者雖然強做鎮定,但很明顯也在哆嗦。

“還要聖旨?”

王躍切換了廠花的語氣……

“來,咱家給你寫一份!”

王躍說道。

旁邊的好打手楊再興立刻捧出一份蓋好玉璽的空白聖旨。

另一邊楊震開啟小盒子捧到他面前。

王躍拿出裡面的毛筆,緊接著筆走龍蛇,在楊再興手中空白聖旨上刷刷寫了不少字,字跡依然難看,但好歹已經可以獨立完成,他寫完之後連幹都不等幹,直接拿過來隨手甩到了已經傻了的盛章臉上……

“你要的聖旨有了,拿下,別說咱家不懂規矩!”

王躍說道。

士兵迅速將二人拿下。

周圍一片譁然……

“中山王,咱們大宋朝這聖旨可不是這樣發的,需中書舍人制詞,錄黃行下,中書舍人宣行,門下給事中書讀,宰相副署,還得經臺諫之後才是聖旨。閣下縱然得官家授權,攜帶空白詔書便宜行事,最多也不過是手詔,閣下欲以手詔逮捕兩個正三品學士,閣下這就是懂規矩?別說這手詔還是你寫的,就是官家親筆,這手詔也沒用,閣下是不是以為這應天府就是你為所欲為,別忘了應天府還有御史臺!”

一個青袍官憤然說道。

好吧,大宋朝一份聖旨的發出需要闖的關口比明朝還多。

明朝至少是太監寫聖旨的。

但宋朝是文官,皇帝想寫的東西叫詞頭,制詞也就是起草是中書省的舍人,而且光在中書省,就需要經歷三個程式,每一個程式都有權力給他扔回去。

然後再闖門下省。

門下省的給事中權力和明朝的給事中差不多,總之有權給扔回去,闖過了門下省,還得宰相署名,宰相署名後才能交尚書省給各部,但這事還沒完,因為旁邊還有個御史臺說拿來我看看……

不合心意?

追回!

重寫!

至於皇帝直接寫的聖旨……

仁宗時候寫了一堆,然後宰相那裡一箱子全扔回去了,可憐的仁宗一點脾氣沒有。

但是……

“瑪的,那裡來的狗東西,敢對我家大帥指手畫腳?”

楊再興催馬上前。

緊接著還沒等那御史清醒,他手中馬鞭立刻落下,瞬間在後者的臉上抽了過去,後者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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