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殿騎士?”
王躍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面前行禮的白袍。
這是楊安帶回的客人。
一隊駛往勿斯里……
也就是埃及。
這個名字應該是一代代扭曲成的,最早應該是密昔兒,但因為各地方言發音不同,從唐朝開始扭曲到現在就成了勿斯里,不過到胡元時候又重新透過阿拉伯語的埃及自稱回到密昔兒,明朝也是用這個名字。
當然,確定是埃及。
因為宋朝的記載很明確,勿斯里這個國家乾旱很少下雨,所有人都依靠一條大江,只能在近江的兩岸種麥子,反而下雨的話會造成災害。
這樣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埃及。
實際上明朝時候已經記載這條大江叫盧德尼勒。
中國古籍中關於中東非洲這些國家的記載,通常都是透過阿拉伯語音譯,但隨著明末的傳教士到達,又開始根據拉丁語音譯,再到晚清又開始根據英語來音譯,最終形成亂七八糟的記載。不過這時候勿斯里是埃及是沒錯的,而且宋朝史籍還記載了北非的幾個番邦,估計是和這些地方的商人在埃及進行過貿易,然後記下了他們的名字。
我大宋的海外貿易還是很繁榮的。
一隊原本駛往勿斯里的商船,出於回來邀功的目的,在西奈半島以南分出兩艘駛往亞喀巴灣,並且一直到達十字軍控制下的亞喀巴,後者在亞喀巴港有專門修建的要塞。實際上十字軍歡迎阿拉伯商人,他們又不傻,佔領耶路撒冷一帶就是為了控制貿易的咽喉,從東西方的貿易中轉中獲利,而向東海上貿易幾乎都是阿拉伯人控制。
當然要歡迎。
實際上他們甚至曾經和阿拉伯人組成聯軍對付過塞爾柱人,倒是最近這些年和拜占庭的兄弟關係緊張。
神奇的地方。
而大宋商船的到達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驚喜了。
雖然雙方語言不通,但好在可以用阿拉伯人的語言,在確定這兩艘商船來自東方那個傳說中的夢幻國度後,這兩艘商船上的水手們受到熱情歡迎,甚至被護送到了耶路撒冷,受到了這時候國王鮑德溫二世的歡迎,至於他們返回時候帶來耶路撒冷王國的使者就是必然了。
不過這個使者此行也很艱難,因為需要路過沿途多個阿拉伯商人控制的港口,所以他在到達龍牙門之前就沒踏上過一次陸地。
當然,王躍沒興趣管這個。
他感到意外的是這個人的身份。
白袍啊!
不過相信也很正常,這個時代跨越數萬裡出使,基本上也是九死一生的,除了這種狂熱分子,其他人很難有這樣的勇氣,而且鮑德溫二世本來就是聖殿騎士的主要支持者。這個名字的起源,就是他把聖殿送給騎士團做總部,這樣選一個聖殿騎士來完成這趟危險而又重要的出使就很正常了。
“親王殿下,您居然會我們的語言,知道鄙人的身份?”
這個叫雷蒙的傢伙驚叫著。
他還本能地後退一步,彷彿受到很大沖擊一樣。
“我無所不知,這個世界的一切在我都懂,你應該是法蘭克人吧,我還知道你們的那個胖子路易,你看,沒有人比我更懂這個世界了。”
王躍矜持地說道。
後者繼續震撼地看著他。
“不過我對你們還是很欣賞的,畢竟為了信仰獻身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可是我有些奇怪,原本我以為你們與薩拉森人在戰爭中,可是我的商人卻告訴我你們與他們相處融洽,我很奇怪,這是為什麼?
難道你們不是去淨化那片土地的嗎?
難道聖殿騎士不都是些最虔誠的修道士嗎?為什麼你們會和他們共處,而不是對著他們舉起你們的劍?難道你們就不覺得你們的劍正在因此而沾染汙垢,以至於你們的神靈都不想保佑你們,反而讓你們不斷失敗?戈弗雷公爵死不瞑目啊!他的堂弟在信仰的純潔這一點上比他差的太多!”
王躍說道。
雷蒙略微尷尬了一下。
實際上鮑德溫二世統治下,耶路撒冷還是和平繁榮的。
那些被征服者的確受到很多歧視,尤其是法律上的歧視,但問題是十字軍的移民太少,而且幾乎全都集中在幾座主要城市,他要是和他堂兄學,這個王國也很難維持正常執行,所以這些城市以外還是本地土著長老或者說賴斯們自治。
“你也不必解釋,我只是作為一個外人疑惑一下,畢竟你們如何與薩拉森人相處與我無關,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