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童太師屬於藝術化加工……
他的這次渡河之戰無論從哪方面講,其實都是以失敗告終。
哪怕橋頭的這場血戰本質上也不過是被人家追打,再加上王躍堵了橋,走投無路之下的拼死抵抗而已。
宋軍損失也遠超遼軍。
因為之前劉延慶還在北岸扔下了五百多具屍體和兩百俘虜。
偷襲敵人不成反被敵人偷襲,陣亡五百給人家造成的傷亡也就一百,潰逃過程中還淹死好幾個,最終這些潰兵在北岸又以陣亡三百,換來了敵軍陣亡也是三百,最終合計宋軍陣亡八百,遼軍陣亡不足四百。
還是失敗者。
不過這只是小事,別說還有這三百遼軍死屍和一百俘虜,就是沒有這些,童太師也會在奏摺上反敗為勝的,再有這些證據,那就是絕對的大捷了,殲敵三千俘敵一百,這不算大捷什麼算大捷?別說是這時候,就是換成太宗時候這樣的戰績也能稱得上一場大捷了,想來奏摺送到開封后,會讓大畫家感受到來自高粱河車神的洪荒之力。
“太師老爺,這就是那契丹婆娘的意思。”
完成此行任務的王躍把金帶遞給童貫說道。
“契丹婆娘?”
童貫忍不住一笑。
隨即他明白了王躍說的是誰,然後拿著金帶表情頗有些唏噓,估計想起當年出使遼國的往事,現在這腰帶以這種方式重新出現在他面前,這還是難免有些讓他感嘆世事無常。
他又回來了。
那個當年出使遼國,陪著笑臉給耶律淳送禮的童貫又回來了。
只不過這一次,他是以征服者身份,帶著十幾萬大軍,帶著榮耀與輝煌居高臨下地回來了。
話說這王躍真是他的福星啊!
“以後跟著馬子充多多學些,莫要如此粗俗,好歹你也是為官之人,以後還大有前途,再如此粗俗豈不是惹人笑話。”
他說道。
“回太師老爺,俺學了,俺還請那個張瑴給俺取了個字,叫子奮。”
王躍忙一臉認真地說道。
“對,正該如此,你這生性淳樸,但卻也算靈通,今日之事老夫瞭然,若非你冒死堵住橋,恐怕已經不可收拾,說起來也是你挽救了危局,這封賞是少不了你的。”
童貫說道。
他當然清楚自己手下士兵的節操。
一幫潰兵能打出這樣的大捷,說白了還不就是無路可逃?
若不是王躍堵死了橋,這時候耶律大石早就過河了,說不定連他那邊都有可能被沖垮,今天真的全靠了王躍當機立斷,硬生生把這些潰兵逼到不得不拼死一搏的絕路上才力挽狂瀾。
“俺不在乎封賞,能幫太師老爺就行,再說這也是因俺而起,要不是俺去砍那個耶律大石一斧子,也不至於壞了太師老爺的大事,說來還是俺魯莽了,俺就想著這人如此可恨,要是一斧子砍死也就清淨了,卻不想讓他逃過一劫。之後想給太師老爺送信,可那個契丹女人死盯著不放,俺睡覺她都在一旁盯著,直到進了城才得著機會,只是已經來不及了。”
王躍說道。
“此事不怨你,你也是一番摯誠,況且你做的也沒錯,若能殺了耶律大石的確就再無可慮者,此人倒也的確是個麻煩。”
童貫皺著眉頭說道。
他現在已經感受到這個對手的實力了。
這個耶律大石不好對付,若非王躍告警,光那個劉宗吉就足夠讓他上當,即便這樣還是讓他吃了大虧,這個對手很有些本事,也幸虧被王躍砍了一斧子,要是能因此傷重而死無疑就是最完美的了。
不過這樣也好,正好可以殺雞儆猴,讓耶律淳感受到恐懼。
說到底他現在正看著王躍順眼,那就什麼都不是問題,如果這一次真得造成無可挽回的慘敗,那這就少不了讓王躍當替罪羊了,童太師做這種事情堪稱盡人皆知,可現在不但沒有慘敗,反而還能奏捷,那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不過那個郭藥師,明顯與耶律大石不和,甚至互相提防,倒是個可以拉攏的。”
王躍說道。
童貫點了點頭,然後目光轉向王躍的身旁……
“此物就是劉信叔所說的六根清淨杵?”
他問道。
“回太師,此物乃是那個老道教的,也不一定非要如此巨大,而且也不一定非要用銅,用鐵亦可,只是用鐵易炸裂,另外縮小之後威力減弱,想要洞穿鐵甲估計得很近才行。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