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宅。
這裡是劉錡在開封的住宅,不過是租的,他家是隴右德順軍也就是現代固原南邊的隆德一帶,在京城只是做官而已,當然是租的。
而且房租還很高,所以只是租了這樣一個三進小宅院。
說到底他也就是個八品官。
而且沒權力。
職責只是在大內的西上閤門,在知閤門事和閤門宣贊舍人指揮下,給那些進宮的大佬們帶個路,向外面傳個話,準確說他就是個傳達室的,只不過他這個傳達室是皇宮的傳達室而已。不過他這屬於閤職,隨時會被皇帝派遣到外面以閤門袛候的官職幹別的,那時候可就不一樣了,類似於帶銜的特派員,走到哪裡都會引來一堆送禮的。
所以說這個官職就是給他這種二代們鍍金的。
至於馬擴……
“你說你見過阿骨打?”
王躍坐在短榻上一臉驚愕地看著馬擴。
馬擴真給了他一個驚喜。
“家父馬政,重和元年以登州防禦使充使臣,與副使兼通譯呼延慶,嚮導高藥師一同渡海赴遼東,與女真人商議交好,某也在其中,不但到過女真所居之阿芝川淶流河,且見到了阿骨打。”
馬擴說道。
“那女真人如何?”
武松也有些好奇地問道。
馬擴頓了一下,露出一副回想往事的表情。
“我輩皆人,其輩更似野獸,日常所為者唯有狩獵,皆阿骨打親自率領行圍,其獨踞虎皮,背風而坐,擲箭以遠近分派屬下,各以騎兵並行,綿延數十里驅趕野獸至圍中,各以強弓射殺,甚至有肉搏猛獸者,然後設皮座以所獲獵物生火烤而分食,甚至有生食者。
無禮儀教化,惟力是恃。
不種五穀,日常所食皆賴漁獵,另有稗子為糧。
所居皆平原草莽,人煙稀少,每裡間或有一族帳,十家而已,帳內設有火炕,皆居火炕之上。
某去之時,其已破遼之上京,擄掠樂工悉集,倒是頗有好之者,惟阿骨打鄙視之。”
他說道。
“你就沒想過有朝一日,咱們大宋的樂工也被送到那裡?”
王躍似笑非笑地說道。
“出使之前朝中諸公的確多有擔憂唇亡齒寒者,縱然當時執政之蔡相,亦多有顧慮,但童太師堅持此議,官家終究聽了童太師的,再者只要咱們奪取幽燕即可堵住北方南下之路,那時候榆關,居庸關天險在手,女真人縱然欲南下也過不了燕山。
相反若任由女真奪幽燕,則為禍更甚於遼國。”
馬擴說道。
“那要是打不下幽燕呢?”
王躍說道。
“我軍十餘萬,又有西軍精銳,可謂精兵猛將悉集河北,析津城內耶律淳能調集的所有男人加起來,都未必有咱們的兵多,此戰如何不勝?”
馬擴說道。
王躍呵呵一笑。
可事實上就是輸了啊!
這他瑪說會慘敗,都不會有人相信啊!
真悲哀。
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婢女,端著茶走了進來。
劉錡的老婆孩子肯定不會在這裡,在開封的就是倆小妾,她們肯定不方便出來招呼客人,不過馬擴與他算是好兄弟,也就算是半個主人,直接負責招待王躍二人。
王躍無聊地看著小婢女……
“來,小娘子,我給你看個手相如何?”
他說道。
也就十四五歲的小婢女,怯生生地看著他。
“你還會看手相?”
馬擴意外地說道。
說話間朝那小婢女示意了一下,後者小臉紅紅地伸出手。
“那是當然,王某天文地理無所不知。”
王躍大言不慚地說道。
然後伸手就去抓人家的小手……
“你的天文地理也是那老道教的?”
劉錡說著話從外面一臉無語地走了進來。
“對,還是信叔兄瞭解我!”
王躍說道。
然後他趕緊收回了自己的手。
“把這副藥拿去煎了,叫劉福去殺只雞,弄些雞血過來,再讓四娘拿身我的舊衣服來,快去!”
劉錡無視他調戲自己婢女的事實,把手中一副藥遞給小婢女說道。
說完他走到王躍面前,毫不猶豫地叉著他胳膊拽起來。
“喂,你要對我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