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書統計也就是一百五十萬。
世界第一大都市啊,清明上河圖的畫卷啊,他甚至可以眺望街道盡頭矗立著的朱雀門,距離肯定不會超過兩千米,那裡面就有更多故事了,比如魯智深倒拔垂楊柳的大相國寺,楊志賣刀的天漢橋或者說州橋……
他轉回頭看著劉錡,恍如一個站街的般用目光暗示著。
劉錡深吸一口氣。
“也罷,先吃酒去!”
他說道。
“果然是條好漢!”
王躍恍如宋江附體般說道。
好漢冷哼一聲,然後昂然地向前走去,王躍滿懷期待地跟隨,很快兩人過了護龍河進入甕城的城門,前方南燻門的三道城門同時敞開在視野,劉錡帶著他直接走向右側城門。
“中間不能走嗎?”
王躍問道。
“你可是官家?”
劉錡問道。
“不是!”
王躍誠懇地說道。
“那你就老老實實走一邊。”
劉錡說道。
王躍老老實實地跟他走側門進了城,進城的同時他也明白了為什麼非得走側門……
“這還有隔離帶?”
他愕然道。
這裡面真的有隔離帶。
之前他就看到有兩條紅線在街上,只是遠看的不是很明白,現在可是看明白了。
兩道紅色的木頭柵欄,就像現代街道的隔離帶一樣,從正門兩側開始向前彷彿無盡地延伸,除了在道路交叉口不得不留出通道,這兩條隔離帶估計得一直通到皇城的正門也就是宣德門。至於隔離帶中間,就像劉錡說的,既然不是皇帝,那就老老實實別往那裡走,當然,也不一定,人家童太師就在前面昂然地走著,雖然隔離帶兩旁其實隔不遠就有駐軍的崗哨,但也沒人敢打擾童太師。
“你若有太師之權勢,也可以走!”
劉錡拍了拍他肩膀說道。
“太師何日啟程?”
王躍說道。
“今日四月初三,定的日子是初十,你還有七日可快活,且珍惜。”
劉錡帶著一絲幸災樂禍說道。
大宋宣和四年四月初三,再有七天,童貫就要前往河間,然後率領由部分京城禁軍,河北禁軍,少量關中山西調來的西北禁軍,另外還有他自己的勝捷軍,總計超過十萬大軍。然後以名將种師道王稟楊惟忠等等一堆為前線指揮,展開名為巡邊實則逼迫燕京遼人投降的北征,至於最終的結果當然盡人皆知了,童貫被耶律大石和蕭幹率領的遼國殘兵敗將給打得一敗塗地。
丟人啊!
可憐這時候的遼國都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天祚帝已經逃亡夾山了。
他被完顏阿骨打揍的都跑內蒙古大青山打游擊去了,然後一幫失去和正牌皇帝聯絡的遼國殘兵敗將們,在燕京擁立耶律淳當皇帝,實際控制區大致上也就是相當於明朝四分之三個順天府和整個永平府,另外得到熱河一帶的奚人支援,但內部其實還是一盤散沙。
耶律大石不鳥蕭幹。
蕭幹控制的奚人不鳥耶律大石。
然後他倆和漢人的軍閥郭藥師還互相提防。
就這樣一個爛得讓人覺得都有可能被一口風吹散的政權,居然把大宋的十幾萬大軍打得慘敗。
而且據說伏屍無數。
大宋軍隊的戰鬥力簡直讓人落淚。
當然,王躍作為一個現代剛來的穿越者,對於這場戰爭的感受原本也就是這些了,他也不是什麼對大宋朝充滿感情的,話說像老趙家這種貨色,被人暴打就暴打吧,打死活該,拋開其他的東西,單純就這場戰爭來說,反而絕地反擊的耶律大石更讓人尊敬。
是條好漢!
以一幫殘兵敗將迎戰十萬敵軍,然後憑著一股血性打出逆轉。
據記載他帶著去迎戰宋軍的主力就兩千騎兵,哪怕之後他戰勝宋軍,耶律淳拼湊所有能拼湊起來的亂七八糟去追殺,也不過才三萬人而已。
白溝戰場宋軍派出使者巴拉巴拉讀了一堆之乎者也,然後遼軍回敬了簡單的一句話……
“無多言,有死而已。”
不就是個死嗎,誰還怕是怎麼著?
這才是好漢。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要成為宋軍中的一員啊!
那就不一樣了,他得想辦法在戰場上活下來,他可不能成為那伏屍無數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