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節。
護城河兩岸垂柳剛剛秀出新綠。
河水還算清澈,這是流入城內的,還沒被各種垃圾汙染。
王躍臉上堆出最和煦的笑容,轉回頭看著那少女,後者頂著黑腦門驚恐地看著他,很明顯正在感受脖子後面斧頭的硬度……
“這裡是何處?”
王躍溫柔地說道。
“東,東京。”
少女說道。
“汴梁?”
王躍說道。
“開封。”
少女回答。
“不是汴梁?”
王躍重複問道。
“開封,曾稱大梁,又曾稱汴州,未曾稱過汴梁。”
少女回答。
“好吧,是我記錯了,話說你能告訴我,我是如何出現在你這裡的嗎?”
王躍問道。
“奴家適才於艙中讀書,起身欲開窗之際,郎君憑空間現身面前,且身畔似有一鬼影,但轉瞬即不見了,亦或奴家驚恐之下看花了眼,奴家所知就是這些。”
少女戰戰兢兢地回答。
“你沒看花眼,就是這個混蛋把我弄到這裡的。”
王躍恨恨地說道。
已經可以確定了,就是這個幽靈一樣的東西,把他弄到這裡的。
至於目的不明。
但這個混蛋極不負責任,穿越就穿越吧,好歹也是看慣了小說的,對這種事情沒什麼牴觸,他也不是那種多愁善感的,但好歹你給個金手指什麼的,就讓自己拎著把消防斧穿越,這簡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
東京開封府,那就只能是北宋了,看天上的太陽是開封城南邊,而南邊流入城內的河流那就只能是蔡河,蔡河入口水門即廣利門,前面水門就是廣利門,不遠處有甕城這個城門就是戴樓門了。右岸遠處是大片圍牆圈著的園林,那裡應該就是玉津園,而玉津園對著的是南薰門。
後面更遠處是圜丘祭壇。
不過那裡已經很遠了,距離這裡恐怕得有四五公里,不過因為高度緣故,依然能夠看見,那裡與玉津園之間還有一座小城。
青城。
老趙家恥辱的地方。
初春陽光下綠意萌發的大地安靜祥和,平緩清澈的河水靜靜流淌,波光粼粼間古老的木船緩緩向前,通往戴樓門的大路上行人懶散閒適,趕著驢車的小販輕輕甩著鞭子。
恍若清明上河圖的畫卷。
不過那副畫卷的景色在這座城市的另一邊。
但可惜,一切終將會被異族的鐵蹄踏碎,一切猶如夢幻泡影,最後終歸化作黃河的塵沙。
少女戰戰兢兢地看著他。
“你看,我只是路過而已,我也是那個鬼東西的受害者,那麼我們可以不要打打殺殺嗎?”
王躍真誠地說道。
“你是神仙嗎?”
少女眨著睫毛很長的大眼睛單純而又美麗地問道。
好吧,說美麗有點誇張。
此刻的她腦門一片漆黑,而且墨汁還沾到了眼睛周圍,因為疼得流眼淚衝散了墨汁,儼然現代哭花了臉的煙燻妝美女般恐怖,要是晚上冒出來都可以演鬼片了。
王躍立刻就像小姨媽一樣,瞬間換上了一臉的嚴肅……
“沒錯的,我就是神仙!”
他同樣的語氣說道。
少女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
王躍突然間有一種汗毛倒豎的感覺,就彷彿一頭猛獸正在自己背後張開血盆大口舔著利齒,他幾乎本能地向前撲倒,居高臨下壓著那少女的腦袋,在後者的驚叫中一起砸倒在了船艙。就在同時一聲輕微的破空聲掠過,王躍驚悚地抬起頭看著一支弩箭瞬間紮在了對面的艙壁上,箭頭完全沒入木板,留在外面的箭桿顫動著,而且還是一支木羽箭。
不出意外這是大宋標誌性武器神臂弓射出的。
從角度上看是在岸邊射出的,而且是從側面避開了少女,他站的位置有大半個身子在艙外,距離河邊僅僅十幾米,這樣的距離上神臂弓這種弩的精度可是很高,而且還有艙壁阻隔不用擔心會誤傷。
但她肯定知道。
她的位置矮,艙壁下面被撞開的更寬。
也就是說她此前是在演戲,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
“你這個心機婊!”
他憤慨地罵了一句被壓在下面的少女。
緊接著他惡意滿滿的手向下一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