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岸上那幾個人趕到。
為首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男子,長得還行,身材健碩,綠色圓領窄袖袍,軟幞頭,腰間革帶,外面包著錦緞,上面刺繡精美,而他手中卻拎著一張射空了的弩或者說神臂弓。可以確定剛才那一箭就是他乾的,宋朝民間可以持弓箭但卻不能持弩,更別說神臂弓這樣的軍用弩,而且平民也不準穿綠色,只能穿黑或白,也就說這傢伙是官或者士子。
但大宋計程車子是肯定不屑於玩武器的,話說會舞劍的考上了進士都能被劃去啊!
簡直奇葩到令人無語。
所以這是個官。
“這位官人,你先把那東西放下,我看著眼暈,我一暈就容易沉下去!”
王躍有恃無恐地說道。
說話間他又往下沉了沉,就剩下兩個腦袋在水面,這樣也避免再被偷襲,他就不信倆腦袋湊一起還有人敢射他。
“劉家哥哥,救我!”
那少女就像見了親人般喊道。
“哪裡來的賊子,還不快放了張家小娘子,本官可保饒你狗命,若張家小娘子有些閃失,你這顆人頭就別想再要了!”
那人喝道。
“這位官人,現在我說了算!”
王躍笑著說道。
然後他的魔爪在水下再次發威,那少女隨即尖叫一聲,不過這下子也讓她終於羞憤欲絕地哇一聲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梨花帶雨,哭得眼淚不斷流下來,。
然而王躍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心,繼續看著那男子。
後者陰沉著臉放下了弩。
“扔到水裡!”
王躍說道。
那人抬腳把弩挑落河水。
王躍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們手中就這一張弩,這東西應該也不是隨隨便便能夠拿出來的,至於剩下幾個應該是隨從,他們都是手刀,不過這幾個人明顯是上過戰場的,看起來很是彪悍,其中兩個臉上還有傷疤,看傷疤形狀都是被箭扎的。
“還不放人!”
那男子喝道。
“把你們的船鑿沉!”
王躍沒搭理他,直接對著那中年人喝道。
他這個人還是很謹慎的,雖然前面有很多船,而且這些水手肯定會游泳,甚至不遠處還能看到一座拱橋,橫跨河面連線應該是環城的大路,或者說外環路,這居然他瑪還有外環路。但沉了船終究能夠給他爭取儘可能多的時間,這是在逃命,必須萬無一失,話說這可是官,這年頭就算沒罪,做官的想弄死他都輕而易舉,更何況他還挾持人質,抓進衙門一頓殺威棒就能讓他死球。
那中年人猶豫了一下。
但王躍又往下一沉,河水已經到了那少女嘴邊,正在哭的她正好一張嘴,河水立刻灌入口中,她本能地劇烈咳嗽兩聲……
“快,拿斧子鑿船!”
那中年人喝道。
幾個水手趕緊鑽進船艙,很快裡面就響起劈砍聲,這時候內河船基本上都是杉木的,這東西也就是一兩斧子的事,很快這艘船就開始了下沉,而岸上那男子始終在那裡默默看著。這時候城門那邊一個小軍官帶著幾個兵匆忙出來,直接上前向他行禮,看來兩人是認識的,說過話之後又帶著手下返回,直接進了甕城的城門,那城門是側開的,正對著這邊。
很快這艘船坐沉在了河水中。
“放人!”
那男子喝道。
王躍衝著他一笑,帶著那少女倒退向後。
後者倒是很老實了,一邊啜泣著一邊任由他擺佈,時不時的發出磨牙聲,恍如一隻正在磨牙的齧齒類動物。
兩人就這樣在對面的注視下一直退過了河面,但王躍並沒有立刻放開她,而是繼續退到了河堤上,這時候距離對岸已經超過五十米,這是漕運的運河,為了維持水位都是人工收束到足夠窄。王躍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少女,後者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不過臉上的墨汁沒了,雖然依舊頂著個大包,細看倒也還算清秀。
“別這麼看著我,你還差點害得我被射死呢!”
王躍很真誠地說道。
“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少女惡狠狠地說道。
然後王躍毫不客氣地又擰了她一把……
“啊!”
她疼得尖叫一聲。
對面立刻一片混亂,那男子帶著幾個手下直奔甕城,而那中年人則帶著水手跳進河水遊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