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下官那隨從也只是被這廝丟出的連枷打暈,說起來技不如人,怨不得別人。”
那官員說道。
“張家如何?”
老頭問道。
張家的人已經到了,不過那少女沒到,估計正找地方洗澡呢,那中年人帶著四個水手,就在不遠處戰戰兢兢地低著頭,一聽這話趕緊上前,看得出心情緊張冷汗都出來了,太師給他的壓力還是很大。
“回,回太師的話,我家小娘子只是受了些驚嚇,還有一僕婦被這廝打傷,不過也只是皮肉傷,還被他逼著鑿沉了條船,船上毀了些財物,此外倒並無損失。只是請太師明查,我家小娘子說這廝乃是妖人,憑空間跑到船艙裡,並非他所說,是在河裡捉魚爬上船的。”
那中年人說道。
“妖人?”
老頭的目光轉向王躍。
“那個,在水裡憋氣久一些,可以算得上妖人嗎?”
王躍一臉純潔地說道。
老頭瞪了他一眼。
“太師老爺,俺可以與那小娘子當堂對質,俺就是在水裡憋著,她衣衫不整地開了窗子,俺也沒見過那麼白生那麼俊俏的小娘子,一時間沒忍住就爬到了船上,也沒想做什麼,就是寂寞了想找個人說說話,進去的時候……”
王躍欲言又止。
然後用你懂的眼神看了看老頭。
老頭深吸一口氣。
“爾等且回,此事老夫自有處分!”
他沉聲說道。
那中年人沒敢說什麼,趕緊帶著那四個水手行禮告退。
老頭看了看王躍……
“送他去王稟那邊!”
他對那年輕官員說道。
說完他調轉馬頭直奔前面的外環路,那些軍官同樣掉頭。
“太師老爺還是沒說自己是誰。”
王躍不滿地說道。
“老夫童貫,字道夫!”
老頭頭也不回地說道。
“童貫?經略幽燕我童貫的那個童貫?”
王躍愕然脫口。
“大膽,竟敢直呼太師名諱!”
“父親大人,請准許孩兒教訓這個無禮的粗坯!”
……
瞬間那群軍官又開始了。
“都閉嘴!
經略幽燕我童貫!
的確,經略幽燕我童貫,經略幽燕我童貫!
哈哈,經略幽燕我童貫,捨我其誰,捨我其誰!”
老頭抽風一樣仰天大笑道。
然後他就那麼催馬衝向前方的外環路,他的笑聲和那些馬屁精們的吹捧聲逐漸遠去。
笑個屁啊,回頭讓耶律大石和蕭幹胖揍一頓,那時候看你還笑得出來。
王躍在後面惡意滿滿地腹誹著。
不過這老頭居然是童貫,這還是很讓人意外的,做太監做到長鬍子這麼囂張的童太師,這個形象的確很難讓人聯想起太監,但他是童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生活的年代,話說他看著最少也得六十了,這就意味著……
王躍悚然一驚。
童貫還沒北伐幽燕。
他說了捨我其誰,那意思是他想這麼幹,但還沒開始行動,再加上他目前的年齡,那麼這時候很大可能已經是宣和年間,也就是說用不了幾年,就該大畫家去做五國城地窖主人了,大宋的亂世已經臨近。接下來的漫長歲月裡,這片土地上將開始長達數十年的殺戮,整個河南河北幾乎被殺成無人區,很有可能他也會變成那白骨蔽野的白骨中的一具。
“這狗日的,果然沒安好心!”
他憂傷地咒罵著。
然後他身旁一張面孔湊了過來……
“我記的你挾持張家小娘子時,身上衣裳是乾的,你此時身上的溼衣裳是你躍入水中之後才浸溼,既然之前潛伏水中許久,那為何衣裳還是乾的?”
那年輕官員似笑非笑地說道。
“對呀,我既然潛伏水中那麼久,為何身上的衣服還是乾的?”
王躍說道。
然後轉回頭看著那官員,兩人就這樣近距離對視著。
“或許是我看錯了。”
那官員突然笑著說道。
“對,一定是看錯了,這位官人如何稱呼?
王某初到京城,就惹下這般禍事,若非官人相助,又豈會入太師法眼,官人也算王某恩人,日後若恩人有用得著王某之處,赴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