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生心中大喜,道:“事有湊巧,庵名與吾姓相同,這是預定的數了。”進去看時,果然幽雅精潔,並無佛像,諸般器皿畢備。人趨安慰一番而別。雲生即命松風買了些要用的東西,不一時便把書畫的店開起來。壁間粘起一聯雲:
坐對好山開光景,門無俗士壯詩懷
且喜那雲生書法遒勁,畫更傳神,所以不多幾時遠近聞名,只是醉翁之意原不在酒,雲生看得淡然,全無書畫家一點邀名射利的俗套。暇時即便埋頭居志。松風但供掃地焚香,烹茶洗墨。閒時即去釣魚,倒也快活。人趨時常到庵,做幾首歪詩請教雲生。雲生感他殷殷之意,替他筆削改竄,雖不能脫胎換骨,比那新柳詩已不同了。雲生也時常到他館中,就把自己的詩稿借他為指南車,兩人遂漸相知不提。
且說那總兵文斌,表字武兼,原是文信公後裔。少年曾向志詩書,只因功名蹭蹬,棄文就武,謀略勇敢,所向有功,故就超遷總兵之職。夫人莫氏早已去世,竟無子嗣,所生一女,名叫若霞,總戎自從侍郎疏救回家,便不住在城中,徙居虎丘別墅。構一所潔淨房屋,中有一樓,取名避賢樓,朝夕與若霞小姐談論古今,不與一毫外事。且喜若霞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