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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伊利西昂

思議,一眨眼就失去了蹤跡。

潘多拉懵懵地站在泉水邊。那孩子偷走了,不,搶走了她的衣服。她弄丟了眾神賜下的禮物。

“赫爾墨斯……”自然而然地,眾神信使的名字從她唇間逸出,她不知道他是否聽得見,慌張地抬高聲量呼喚,“赫爾墨斯!”

紫色披風因為奔跑揚起,他立刻出現在她眼前。

赫爾墨斯怔忡。

潘多拉臉色蒼白,灰眼睛倉皇地睜大,從頭到腳都在滴水,瑟瑟發抖。

“有個孩子搶走了我的衣服,”她慌亂地拉住他的衣角,看到紫色披風暈開水漬又急忙鬆開,溼潤的雙眸依舊黏牢他,“對不起。我不該弄丟那麼重要的東西……對不起,我……”

轟,烈焰幾乎將赫爾墨斯掀翻。

剛才還能用自尊還有道理剋制得很好的衝動瞬間復甦。她慌張得不知所措,他卻用餘光搜尋著適合當花床的林中草地,想要趁亂拉她進他的披風。他都有點驚訝了,原來自己這麼卑劣並且貪婪,就喜歡她無條件地依賴他、第一個向他求助。

“犯人是個孩子?”赫爾墨斯問道,表情一本正經,難得嚴肅,根本看不出他同時在想象如何熨乾溼漉漉的肌膚。

“是的,一個金色頭髮的漂亮孩子,跑得非常快……和您幾乎一樣快。”

必須得在他控制不住前將她遮起來。

“我先幫你找一套衣服。”赫爾墨斯解下披風,將潘多拉罩住。她欲言又止地抬眸看他,眉頭憂慮地蹙起來。他抑制住親吻她眼睛的衝動,很從容地保證:“不用擔心,我會把東西都找回來。”

她將信將疑地抿住嘴唇。嚇白的臉頰顯得唇瓣更加紅。

“我已經知道小偷是誰了。”他撫摸她的頭髮,不敢太久。恰好足夠用簡單的魔法吹走她髮間水珠的程度。

潘多拉信服且乖順地點了點頭。

“在這不要動,可別讓人把你也偷走了。”赫爾墨斯這麼說著,竟然真的有點擔心會冒出什麼傢伙把她也一併擄跑,乾脆用雙蛇杖在她身周畫了個不可侵犯的圈,“我很快就回來。”

他確實很快就回來了,一來一去也就幾個眨眼的工夫,手裡還多了條伊利西昂女性住民穿著的那種白色亞麻長袍。

“謝謝您。”潘多拉解開身上的披風,不確定是否該立刻還給赫爾墨斯。

神使的紫色披風不知道是什麼奇特材質,輕盈又暖和,即便沾水也立刻變得乾燥。即便如此,她剛才確實滿身都是水珠,差不多把這披風當做了擦乾身體的織物,就這麼將溼透過又恢復原狀的披風還給他,她有點過意不去。

赫爾墨斯已經背過身去,聲音比平時低一些:“你換好衣服我就帶你去抓小偷。”

潘多拉依言照做:“好了。”

“跟我來。”

她還以為赫爾墨斯又會抱著她飛到目的地,有點驚訝。

他回眸看她。那是一種陌生的眼神,激起從尾骨向上躥的顫抖。

隨即,他露出友善溫和的微笑:“路途不遠,徒步就可以。”

“可是……如果不快點去,那孩子會不會逃走?”

“不會。”赫爾墨斯答得乾脆,走在前面。他將注意力轉移到在伊利西昂之外各處神殿神祠還有獻給他的道標上,傾聽了一會兒大同小異的祈禱,終於勉強鎮定下來。

然後,他又暗自認真問候了一番厄洛斯。但不敢太認真,怕被愛神感應到招來更多報復。

樹林外依舊是寧靜和美的田園風光。

站在日光下,赫爾墨斯略微放鬆了一些,回身牽住潘多拉的手。

她的手發涼,透露出不安。他安撫性地捏了捏她的掌心,沒意識到這是此前他從沒做過的親暱小動作。和剛才折磨他的離譜念頭相比,捏一下手太平常了。

潘多拉沒說什麼,卻感覺胸口突然砰砰地跳。

赫爾墨斯則想著,其實潘多拉沒必要那麼慌張,就算真的弄丟了那件袍子和所有裝飾品也沒什麼,雅典娜又不是隻有一件可以送出手的衣裳。而且他身為播撒人間財富的神使,也不缺足以與那些禮物齊輝的奇珍異寶。

但他享受她因為不安而表現出的依賴。而且,事已至此,他不得不帶她去“小偷”那裡一趟。

他們來到一條寬廣的河流前,河心有座綠意盎然的小島。

潘多拉左右四顧,辨認出兩邊的山丘和田野,困惑地低語:“這裡……之前沒有河流。”

“通往這裡的路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