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還是不以為然。“那男人到底是誰?如果你開不了口,我替你去跟他說。”
“不用了!”初蕾驚得一顫,忙搖手。“我很謝謝你的好意,但這是我跟他的問題,我……我自己會處理的。”
黎翼恩一愣,這才察覺自己過於激動,略微尷尬地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多事。”
“沒關係,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初蕾感動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見到你,就有種很親切的感覺。”
“我也是。”黎翼恩微微笑。“也許是我們之間有緣分吧。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請儘管說,我一定盡力。”他真誠地說道,看著她的眼神,好溫柔。
初蕾眼眸一酸,差點又掉下眼淚,她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真的很謝謝你,黎先生。如果方便的話,我的確想請你幫個忙——”
初蕾失蹤了!
自從那天與他透過電話後,她便不知蹤影,他到了約會地點等不到她,殺到她住處去找也不見人,還把與她同住的室友也弄得緊張兮兮。
隔天,她沒來上班,也不請假,Call她手機老是收不到訊號。
起初他以為她回臺南去了,從人事部調到了她母親的聯絡資料,為免驚動梁母,他小心翼翼地旁敲側擊,最後確定初蕾並未回家。
她不見了,整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一樣,芳蹤沓沓。
她是有意躲著他吧?她就這麼不能原諒他的決定?
該死!程昱鴻懊惱地倒落沙發,瞪著桌上的瑪莎拉蒂Tipo 26模型車。
這臺模型車,正是他與初蕾初次見面時,指著她責問的那一臺。那天他走進這間董事長辦公室,乍見一櫃的模型車,又驚又喜,卻也忍不住狂怒。
他不明白,最反對他的夢想的父親,為何又要把他最愛的這些汽車模型擺在自己的辦公室?他不懂父親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態。
焦躁不安之際,他見這臺Tipo 26撞凹一角,索性藉此狂飆一頓。
那天,臺北喜福的職員上自飯店經理,下至清潔女工,全被他的陰陽怪氣嚇得噤聲不語,只有初蕾,不但勇敢面對他莫名其妙的脾氣,還主動提起他父親是多麼珍視這些模型。
看出他們父子不合,她竟不自量力地想撮和他們。
她真是個傻丫頭,多管閒事的笨女人,她單純得教他想冷嗤,卻也令他禁不住心折……
程昱鴻捧起模型,中指輕輕地畫過那掉漆的部分。
這臺Tipo 26之所以對他而言別具意義,並不只是因為它是瑪莎拉蒂的經典車款,更因為它是第一件父親幫著他一起完成的作品。
之後,父親便總是忙於工作,很難得再分出時間照顧他,以及他的模型車。
那時候的他,坐在這間辦公室裡,一邊做著自己的模型,一邊也會期盼地望向工作忙碌的父親。
期盼他偶爾的關注,偶爾投來的讚許微笑,那會令他小小的心靈,瞬間滿是歡喜……
“我以為你會懂的,初蕾。”程昱鴻撫摸著模型車,沙啞地呢喃。
他以為她一定能懂得他的苦衷,能明白他為何必須進行與郭雨真的權宜婚姻,他以為她懂的。
“為什麼要躲我?你究竟上哪兒去了?”他閉上眼,痛楚的嗓音與一顆心,都像失了根的浮萍,在靜謐的空氣中飄蕩。
已經十天了,他卻絲毫得不到她一點訊息,十天來,他的生活步調全被打亂了,連工作也無法專心,整天只是胡思亂想。
他從不曾如此掛念過一個人,甚至連半夜都會冷汗涔涔地驚醒,害怕初蕾是因為氣他打算跟郭雨真結婚,做出什麼傻事。
不會吧?
一念及此,程昱鴻驀地打了個冷顫,睜開眼,空白的眼神茫然四顧。
如果初蕾真的出了什麼事,他該怎麼辦?
他驚跳起身,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
如果她真的出事了,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永遠不會……
“你怎麼了?”嬌脆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
他僵住身子,先是一陣難以抑制的驚喜,待回頭認清來者是誰後,臉色立即一沈。
“是你啊。”
“看見是我,你很失望嗎?”郭雨真冷著臉,語氣嘲諷。
程昱鴻懶得跟她鬥。“找我什麼事?”他淡淡地問。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她撇撇嘴,盈盈在沙發上坐下。“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