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處打劫,糧食也不夠吃的,沿途餓死無數,另有很多人水土不服病死途中。滿天的禿鷲直盯著地面,盤旋而下降落在死屍邊,旁若無人地飽餐著美食。農民十字軍對同伴倒下這一非典型性現象早已司空見慣,除了死者親屬嗚哩哇啦亂哭亂叫之外,其他人麻木地拖著身體向遙不可及的聖地前進。
華爾脫率領法國人好不容易穿過德國和匈牙利,爬到地處拜占庭邊境的貝爾格萊德(Belgrade)。守將非常驚訝,不知道眼前這支“殘兵敗將”從何而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法國人見守將不讓他們過去,急得兩眼直冒綠光,我們是來幫拜占庭打仗的,你不讓我們過去可以理解,你還沒得到放行的命令,總得給點兒吃的吧,我們都餓得前胸貼後腰了。
守將不明他們的來路,不敢輕易贊助糧食,等聖旨來了再說吧。狗急跳牆的法國人在附近大肆搶劫,好傢伙,把在萊茵蘭屠殺猶太人那套又用上了,拜占庭這不是引狼入室嘛。
守將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在眼皮底下胡來,立刻組織軍隊還以顏色,華爾脫所部和拜占庭軍發生激烈衝突。
更糟的是,華爾脫手下的十六名騎士竄到匈牙利邊境的塞姆林(Semlin),企圖搶劫一座市場,結果被抓了現行。他們被守軍扒個精光,站在地上晾大膘。這還不算,守軍把他們的盔甲和戰袍吊在塞姆林城頭以示羞辱。
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經過交涉,守將答應給他們提供糧食,讓他們在尼斯(Nish)暫住,得到君士坦丁堡的通行證以後再行前進。事態總算緩和下來,但鬧劇並沒有就此收場,熱鬧的還在後面。
彼大忽悠帶著德國人追至塞姆林,發現一些法國人的盔甲掛在城頭,頓時起了疑心,他沒想到盔甲的主人在裸奔,想到的是“難道法國人遭到殺害了?”德國人中間也是一陣騷亂。
發生在匈牙利的大屠殺馬上就要上演,導致這一慘劇的竟然是一雙鞋。
幾個德國人閒著沒事逛市場,發現一雙鞋不錯,挺合腳,就和老闆商量價格。老闆說,你們咋這麼摳門呢,不就一雙鞋嘛,幾個大老爺們跟娘們兒一樣討價還價。德國人也毫不示弱,和老闆叮噹開了。言語間的衝突最終引發暴動,德國人對塞姆林發起瘋狂進攻,這完全出乎彼大忽悠的預料,他也完全無法控制局面,只得眼睜睜看著四千多匈牙利人慘遭殺戮。
殺人越貨以後,彼大忽悠所部來至貝爾格萊德城外。德國人比法國人還難伺候,他們很快與守軍發生衝突。貝爾格萊德的居民嚇得四散逃竄,德國人如魚得水,搶劫並焚燬整個城市。七天後,他們來到尼斯,與華爾脫的法國人會合。
尼斯守將不像貝爾格萊德的哥兒們那麼死板,他頭腦靈活,見到這群失控的恐怖分子,立馬提議:只要你們趕緊離開,本官願意提供護衛和食物,保證安全把你們送到君士坦丁堡。
彼大忽悠求之不得,第二天就率隊出發。尼斯守將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不住地擦著冷汗,瘟神終於走了。然而事情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德國人在路上和當地人發生口角,一怒之下焚燒一座風車。武裝衝突再度升級,彼大忽悠的舌頭到了東方就不聽使喚,即使累得打結也無法安撫部下、控制局面,到這種地步誰還聽你的,你又沒穿石榴裙。
結果,農民十字軍死了一萬多,剩下的重新聚集起來繼續前進。當他們來到索非亞時,終於和前來護衛的拜占庭軍會合。沿途老百姓不知道燒了哪種品牌的高香,剩下的路程農民十字軍再沒惹事生非,順利抵達君士坦丁堡。
【阿歷克塞傻眼啦】
阿歷克塞一看就傻了眼,想不到西歐派來的“先頭部隊”竟然是這麼幫烏合之眾,他們還七個不服、八個不憤,各個非殺異教徒以謝天下不可的樣子。
拜占庭政府趕緊提供運輸船想送走這群恐怖分子,但是他們不聽,嗷嗷著要和異教徒拼命。阿歷克塞又勸彼大忽悠,警告說土耳其人的實力比你這幫不知死的貨色厲害百倍,不要輕易出戰,等後援來了再說。
彼大忽悠也是有苦說不出,現在這種形勢已經和出發的時候大相徑庭,一切盡不在他掌握之中。
與此同時,另有一批義大利人同期抵達,農民十字軍總兵力達到兩萬(原來應該是四萬,一路上死了兩萬,這個數目應該包括隨軍的婦孺)。義大利人一來就開始掠奪城鎮,還和德國人站在一起,與法國人吵得不可開交。
爭吵昇華到頂點,德國人和義大利人憤然離開,自己選出新領導,義大利人雷納德。法國人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