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迷茫,“小杰?銀……嶺?”
嗓音輕落地的瞬間,連七身體向下傾倒,被那銀色短髮的少年接在懷裡。依舊是噴面而來足以讓他陷入回憶熟悉的桔梗香。這香味就像懷裡的這人,一旦觸碰後,就再也無法放手。
這少年就是如罌粟一般,讓人著迷讓人眷戀的存在。
“銀。”而他的迷茫也只止於那位大人包含威脅的嗓音之下。市丸銀微微頷首,低斂的眉眼詮釋了他順從的姿態,
——他自然是明白那位大人的意思的。如果這人能收為旗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但如果這少年不願意好好作為一枚棋子的話,等待著他的只有滅亡。
是夜。連七慢慢睜開眼睛,面板先感受到夜微涼的寒意,然後睜眼之後看見的便是兩旁林立的裹著寒霜的樹,黑壓壓地彷彿壓在心上有種窒悶感,而低吟著飛過森林上空的烏鴉,如一團黑雲一般掠了過去。
連七撐起手臂坐了起來,然後看見不遠處那兩人的身影。那捲發的眼鏡大叔依然是帶著如面具一般溫柔的假笑,一看就知道假得不能再假了。
既然已經成了這種局面,連七覺得自己也沒必要顧及說話太直這種問題了(作:【懷疑狀】……你什麼時候在意過這種問題?),於是他冷冷地開口,“哼,別笑得那麼假,一看就知道你有企圖。直話直說吧。”
這麼一句話差點讓藍染唇邊的笑容崩塌。當然如果他真的維持不了假笑的話,那麼他就不是藍染了。於是他唇角的笑意恍然間和著夜色反而真實了幾分,興味極濃,
“呵呵,你還真是有趣呢。連七……”
——一開口的話語不是“這裡是哪裡”或者“你們是誰有什麼目的”這種普通人會問的即使答案明顯也依舊會問的傻問題,而是直切主題。果然,是個可培養的苗子嗎……
(作:【捂臉】不,藍染大人你完全誤會了,這傢伙只是大腦回路不同於別人而已……)
連七這回沒理他,只是自顧自地拍了拍死霸裝,慢慢站了起來,腦袋卻開始思索了起來,剛剛那個讓自己突然間昏迷的招式是他的斬魄刀的能力嗎?剛剛好像聽見了某刀一直說的關於解放語之類格式的東西(鎮魂曲:……我該說你終於有點印象了,我該來個淚流滿面……嗎……該死的,我不是某刀我叫鎮魂曲!)
感受到刀身輕輕的震動,連七拍了拍某刀讓他別在這種關鍵時刻耍脾氣。“不,我很無趣。雖然你們有什麼事,我沒必要知道。但已經到了現在這種情形,你們二對一,明顯我不利。所以我只能勉為其難地聽聽你們的企圖了。”
那少年冷著一張臉說著這樣的話,市丸銀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失笑的感覺,
——這少年永遠都這樣,一副總是他有理的模樣……卻奇怪地讓自己討厭不起來。就像現在,好像……我們二對一在欺負他一般。而那個“勉為其難”又讓人哭笑不得……
而現在胸中升起的不安與煩悶,就是被那少年牽扯起的吧。明明知道那少年是不可能答應的,明明知道……可是,為什麼現在還是站在了這裡,並且,說服了藍染大人試著來接收他呢……
——我,果然還是從內心裡不希望他會被殺。
市丸銀在某一天也會在意起別人的事情,這簡直是個笑話。他從來都是個自我享樂至上的人。有趣便接近,無趣便離開。這少年起初是讓他感到有趣……後來,後來是什麼呢……
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已經不再是自己的玩具。兩人的地位像是被顛倒過來一般。被玩弄於掌心的人,成了自己。
市丸銀小心地彎好眼睛,不讓自己一絲一毫異樣的情緒溢位。卻還是引來了藍染大人飽含威脅靈壓的一瞟。市丸銀的唇,已經在他自己不知的時候緊緊地抿了起來。
“連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顛覆屍魂界呢……讓我們創造一個,更美好的屍魂界,怎麼樣?”
“為什麼?現在不是挺好?”連七歪了歪頭看著眼前男人慢吞吞一字一句的言語,看似認真地聽著他講話,實則已經開始用眼角餘光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並開始判斷自己能贏和逃走的可能性。
——自己所在位置不明,對面兩人其中一人的斬魄刀棘手而他自己的能力也不明,另一人除了知道他有把能伸長的斬魄刀其餘也不甚明瞭,很麻煩的處境。
“呵呵,連七君,不用猜測了。在這裡,你是逃不走的。”藍染的話語直接就把連七的那點小算計全部打破。連七漠然不動,一臉冰冷,“你在說什麼?”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