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銀灰色短髮的少年,看著對方撫著淚痣僵掉的表情,輕嘆了口氣,“你這樣讓保鏢會很累的。……”看著對方黑了臉看上去反應過來了的模樣,連七歪頭補上一句,“真是太不華麗了。”
跡部風中凌亂了。
連七頓時覺得心中膨脹的鬱悶感輕鬆了不少,緊抿的唇瓣也鬆了開來。——果然看別人鬱悶能讓自己的心情得以舒緩呢。(作:【掩面】你這個把自己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鬼畜囧貨!……)
一頓午飯就在不二的藍眸犀利一現,跡部的風中凌亂中結束了。
不二在離去之前笑眯眯地留下一句,“你真有趣呢,連七。”之後沒等少年開口說任何話就隨著手冢離去訓練。——沒想到,居然還可以遇見旗鼓相當的對手呢,就看我們鹿死誰手吧!不二的藍眸一張,——我也是偶爾會認真一次的呢。
不二是難得的認真了,可是對方卻並不這麼想。
連七在被對方莫名其妙地拋下這麼一句話的時候,決定也要遠離這個少年,——遠離不了跡部是因為自己是他的保鏢,那麼這個人,就沒關係了吧。
——我才不要傳染上精神病症候群。眯眯眼退散!
網球場上。
“連七……你坐在本大爺旁邊吧。”跡部大爺終於還是習慣了某人的囧言囧語,依舊是拍了拍擋在遮陽傘下的椅子,招呼某人過來。
連七也絲毫沒有覺得網球場外放這麼華麗的椅子有什麼不妥,點了點頭非常自來熟地坐了上去。然後看了一眼跡部手裡端著的冰水,管家很是熟練地端上一杯鮮榨的橙汁,連七很自然地端了過去。
網球場內外的人們在看見兩人自然無比的動作之後,齊齊扶額。
很快就將手裡的橙汁喝完,連七朝著身後著黑色西裝的管家,點了點頭示意,將杯子遞過去,“下次的橙汁再多加一點冰。”在聽見少年這句話之後,眾人從扶額開始改為揉眉心。
(作:【掩面】連七……你能不能有點羞恥之心……)
看著場內的紅髮少年和那藍髮桃花眼似乎和自己打過一場的少年之間一來一往的黃色小球,連七大大地打了個呵欠。微闔著的眼睛裡眼球一動也不動了。跡部側眼看著少年的一舉一動,不由得輕嘆了口氣,——果然,這傢伙又睜著眼睛睡著了。這究竟是什麼習慣啊……居然張著眼睛睡覺……
——自從因為警戒心過低在死神世界莫名其妙被殺了之後養成的習慣。
不過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是連跡部也沒發現,他落在那少年身上的眼光有多麼柔軟。陽光正好,跡部含著淺淺的笑意俯首注視著銀色長髮的少年,銀灰色的眸子彷彿都反射著溫柔的光澤。
看見這一幕,不二彎著的眉眼弧度愈加劇烈。然後他側臉衝著旁邊的少年輕笑一聲,“真是,太有趣了。是吧,手冢?”
旁邊戴著眼鏡的少年默不作聲。
不二將視線重新放在網球場內的比賽,而旁邊的手冢卻輕皺起了眉毛。
是夜。
清冷的月華悄然灑遍大地,如迸濺的泉水一般滴答作響的樂音讓手冢從夢裡驚醒,伸手在床頭櫃上摸索了一會,將眼鏡戴上,看了看窗外流淌著的銀色光芒,手冢輕抿了抿唇,披衣起床。
緩步邁出房門,順著淺淺的樂音走著。手冢本不是好奇心甚重的人,只覺得這樂音彷彿在呼喚著什麼似的。手冢推了推眼鏡,抿起唇,
——我只是想要告訴他夜深勿擾人安眠而已。
端坐在陽臺處的少年銀髮不若之前一般高束,而是順著風飄揚開來,紛擾的銀髮洋洋灑灑地鋪開如水般清涼的夜色。那少年手指輕拈一片竹葉,月光裹在他的身上,卻也抵不上他身上綻放開的光華。
手冢心下一動,緩步上前。將自己披著的衣服脫下披上那少年單薄的身體,看見那少年那雙比起平時更加清亮透徹的眸子緊緊地鎖定了自己,然後手冢開口,“夜深,涼意侵體。太大意了。”
卻沒想到那少年卻是直直地伸過手來取下了自己的眼鏡。
出手速度之快,連手冢都沒能反應過來。
雙頰映著清冷的月色,眸子閃閃發亮如藍寶石一般,“果然,還是不像。”四目凝視許久,那少年輕啟朱唇突然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手冢皺了皺眉,本能地覺得有種被窺伺了的錯覺,然後伸手拿過那少年手裡自己的眼鏡,面無表情地戴上。如果不是渾身散發的更重的寒氣,幾乎就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瞧見那雙黑眸被鏡片所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