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打的好算盤,上來就要奪權,你以為你是誰,老子偏偏不如你意。你有能耐我何?
沉了沉氣,史青把之前想好的話說了出來,抱拳作卑謙相道:“不是我不願意相助侯爺,只是東膠民少糧稀,比不得臨淄大族,實在是很難辦啊,不如侯爺寬限半年,我保證那時定送侯爺三千兵馬、五千石糧草,額。兵器盔甲輜重我也會想辦法為侯爺籌集的,不過,官吏方面就不勞侯爺操心了,東膠郡官吏並不缺。若只為抗賊方便,侯爺以後只管一句話,下官一定遵從。”
史青打的好主意。一是拖字訣,二是偷換概念。用少部分兵馬糧草支援臨淄,這樣他不會落人把柄。百姓那裡也好交代。
趙軍內心一怒,半年?那時黃花菜都涼了,三千兵馬五千糧草,打發要飯的呢?這分明就是搪塞敷衍。
此時趙軍雖怒,臉上卻不露聲色,只是在看向史青的目光時帶起絲絲寒氣,開口淡淡道:“史大人,東膠靠海,漁業發達,農業水利灌溉方便,你一個郡守在位數年,居然還說民少糧缺,難道是尸位素餐不成,這倒是要好好查查,我大秦絕不用庸吏。”
史青內心得意笑了,表面卻正色道:“好叫侯爺得知,本官在位一來雖無大的功業,但一直兢兢業業,東膠郡與民生息,官府自然沒那麼多兵馬物資,若侯爺不信,可令朝廷廷尉派人糾察。”
趙軍冷冷看了史青一眼,這貨看來是一條筋,要跟自己槓到底了。
史青梗著脖子,倒也不迴避趙軍的目光,眼中似有戲虐之意,我就是敷衍你又如何,哈哈,你不是進城時威風的很嗎?
一時間,堂內氣氛陷入了凝結之中,幾個官吏低頭不語,李洵藉口出門去了,誰也沒說話,靜的落針可聞。
半晌後,蒯徹忽然笑道:“呵呵,這麼多年,史大人還是一點也不變啊。”
史青一聽是蒯徹說話,頓時對蒯徹道:“哈哈,我也沒想到,幾年沒見,蒯先生倒是一躍成為了侯爺的座上賓,可喜可賀啊。”
“哪裡,侯爺英明,我不過時效犬馬之勞。”蒯徹連連擺手,堂內的氣氛又活躍起來。
這時趙軍起身道:“二位既是舊識,不妨先敘敘舊,本候且出去走走。”
說罷,趙軍就離席向門外走去,同時在路過蒯徹桌案前時,隱晦的對他使了個眼色,蒯徹微不可察的點點頭表示知道。
“侯爺慢走。”史青等人拱拱手。
趙軍面含微笑的點點頭,走出門外,他這是在給蒯徹創造機會,以便說服史青,自己在的話,諸多不方便。
出了門外,趙軍信步亂走,那些郡守護衛見是神武侯,無人敢於阻攔。
郡守府建造的倒是高大巍峨,曲道迴廊,高臺大屋,符合秦朝的建築特點同時,還帶有齊地的一絲風韻。
就在趙軍走到一處偏僻長廊時,忽然,迎面響起道一聲。
“拜見侯爺?”
趙軍一愣,只見拐角走出來縣丞李洵,他之前在城外看過李洵一眼,在宴會上李洵藉故出門,沒想到能在這裡碰見他。
“李大人,呵呵,剛才哪裡去了?。”趙軍笑了笑。
李洵深深一作揖:“侯爺見笑,剛才出恭去了,在侯爺面前,下官可不敢當‘大人’稱呼。”
“李先生,客氣了,你是哪裡人氏?聽你的口音,好像帶點關內音啊。”
趙軍覺得李洵這個人不簡單,單身涵養方面就要超出史青許多,見他又客氣,便攀談起來。
李洵執禮一笑:“侯爺慧眼如炬,在下確實是關內老秦人。”
趙軍點點頭又問道:“那你和丞相李斯又是什麼關係?”
“這。。”李洵眼中閃過一絲哀傷,最後嘆氣道:“不瞞侯爺,在下原本是跟丞相李家一族。只是家母地位低下,後來因犯事就被逐出咸陽。這些年一直沒能回去,我也被逐出了李氏宗族。”
說到這。李洵眼中更多的是充滿遺憾,趙軍看了看他的臉色,忽然道:“李先生,你對本候聯合三郡共抗賊匪的事怎麼看。”
“啊。。”李洵一愣,有點難以適應趙軍的跳躍思維,最後沉吟道:“在下人微言輕,這等大事實不敢多言。”
“不敢多言不是沒想法,說說也無妨。”趙軍目光灼熱的盯住了李洵。
李洵一臉為難之色,最後低聲道:“這個共同抗敵確實是極妙。不過恐怕實施起來有些難度。”
李洵話只說了一半,不過意思也很清楚,就是說恐怕朝廷和史青這裡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