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空俯瞰整個戰場,兩條黑色的線條,在大片黃色斑點的饋壓下,正在一點點的縮小,雖然秦軍兩翼的陣型保持不亂,依然在頑強的堅守廝殺,但在張楚軍如潮水般的攻擊下,還是一步步的被逼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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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面高坡上,趙軍臉色冷峻的坐在帥椅上。沉靜的觀察著戰場上的一舉一動,當看見樊噲出現在戰場上時,眼皮不禁一跳。
胡亥驚叫道:“二哥,我軍兩翼怕是支撐不住了。”
“別急,那是蔡賜他怕了我們的箭陣,哼,想破我側翼?沒那麼容易!”趙軍冷哼一聲,最後下令道:“胡亥、搏浪聽令,率一千死士分為兩路。支援側翼,注意,採用拖字訣,不可死戰。破敵在其次,粘住他們方為首。”
“諾!”
胡亥和博浪聽後沒有絲毫猶豫,各自披掛齊全。提起兵器,率著山坡上的一千人直衝向戰場。到了高坡下,又分兵兩路。胡亥去了右翼,博浪去了左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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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面對迎面衝來的張楚軍校尉,胡亥兇猛的把錘一砸,八稜金瓜錘迎著太陽,折射出一大片金光,閃的對面張楚軍眯起了眼睛,只覺耳邊傳來‘嗡嗡’的震響。
那張楚軍校尉臉色一慌,未想這少年將軍如此勇猛,連忙用雙手舉盾格擋,雙腿繃直用力。
“喀嚓!”
張楚軍校尉手中的盾牌應聲而裂,那校尉臉色潮紅,雙臂痠疼,忍不住‘蹬蹬。’後退三步。
金瓜錘餘力不竭,繼續以雷霆之勢砸來,那校尉睜大了驚恐的雙眼,根本沒有時間在躲避,雙臂更是抬不起來。
“啊。。砰。”一聲慘叫響起,那校尉直被砸飛三丈,摔倒在地,胸前塌陷,雙眼發白,眼看書活不成了。
胡亥被賤的一身血,異常勇猛,這時,旁邊又有一名張楚軍都尉趁機襲來,面目猙獰。
“找死!”胡亥怒喝一聲,同時身體旋轉,左手錘自肋間猛然推出,使了個撇身錘。
那名張楚軍都尉只覺眼前突然出現一團金光,還不待他有所反應,便覺腦中一疼,“碰!”的一聲,頭顱四分五裂,被砸了個稀爛,就如一隻西瓜被猛然砸開,紅白之物濺的胡亥滿身都是。
“哈哈,兄弟們,跟我殺,攔住這群土鱉。”胡亥不顧滿臉腦漿,裂開嘴興奮的大喝,活脫脫一個煞神。
頓時,秦軍右翼爆發出了一陣陣地歡呼,士氣大增。
“殺啊!”
胡亥的勇猛激勵了所有秦軍,也駭住了張楚軍,加上新增援的五百死士,頓時穩住了陣地,每當秦軍死一個,張楚軍最少要死兩個,雖然還沒取得全面上風,但張楚軍也休想壓制秦軍。
“給我死開!。。砰。”一名秦軍應聲而飛,樊噲終於忍不住殺到了最前方,發如鋼針豎立,環眼圓瞪,狀若瘋虎。
胡亥見之,大喝一聲:“休要張狂,看錘!”旋即,一揚雙錘,先後向樊噲砸去。
“黃口小兒,你算什麼東西,叫趙軍親自來還差不多。”
樊噲怒哼一聲,一手持鐵盾,一手持銅矟,猛然迎上,眼中充滿了嗜血的瘋狂。
瞬間,二人兵器相接。
‘砰!砰!’兩道巨響幾乎同時響起,樊噲臉色一變,身子一歪,腳下忍不住後退半步。
而反觀胡亥卻是臉色蒼白,兩錘被一下盪開,雙臂顫抖幾乎把持不住雙錘,腳下一連後退三步才停下。
穩住身形後,胡亥直覺五臟六腑如翻江倒海,肩膀痠疼的難以提起力氣,不禁雙眼忌憚的看向樊噲,在臨淄軍中,他的力氣是出了名的大,除了比不上博浪和趙軍外,單輪力氣誰也不是他對手,而且多年來受趙軍調教,武藝與日俱增,趙軍都曾說過,天下武將數不勝數。胡亥不見得能派上號,但單以武藝來論。他一定能躋身一流武將之列。
可是,這才僅僅是一招。他就敗了,而且敗的如此之慘。
“小子,你很不錯,再來!”樊噲裂開大嘴,綻放出森冷的笑意,邁開大步又向胡亥殺去。
同時,樊噲眼中有些欣賞的意味,小小年紀便如此勇武,著實不錯。就算不如周勃任敖,卻也相去不遠了。
見樊噲又一次衝殺而來,胡亥幾乎要絕望了,要是硬戰,恐怕不出十回合就要被樊噲斬殺。
突然,胡亥神情一動,想到了趙軍的吩咐,於是大聲呼喊道:“兄弟們,侯爺有令。‘拖’字訣戰鬥,這頭野獸勇猛,咱們不能硬來,保持陣型。且戰且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