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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惚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學校。

晚上躺在床上,感覺自己好像讀了一個法學士,一個戲劇創作培訓班。我甚至認為自己真的念過了。早上起床,我翻箱倒櫃找文憑。然後坐在沙發上發呆。

在武大讀研的一個朋友和我說:很想和我換個人生。

我說好,換吧。

她思忖一會兒又說不換了。

2006年的復旦畢業典禮,是我近十年最開心的一天。

看著同學們一個個上臺領取證書,坐在我邊上的新華傳媒董事長老哈整了整碩士帽,突然對我說:真想讀下去,再參加博士畢業典禮。老哈是我們班上年齡最大的。

小七也要回復旦讀博。作為晚年計劃的一部分,他只想“教教書,不想和人打交道”。

我提醒他:即便回覆旦,也是要和人打交道的。

所以,還是做學生更單純。

不是嗎?可以在學校裡讀讀書,間或地撬撬課,罵罵小七老師,遠比教書來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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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述者王群

大凡傾訴者,尤其是向我講述他們所謂的愛情,都是自以為轟轟烈烈。

《圍城》中的趙辛楣就很清醒,他對汪太太說:“這種事,本人講得津津有味,旁人只覺得平常可笑。”

關於王群的故事,我聽他斷斷續續的,講了很久。

為了一個女人,在短短兩年間,他傷害了所有的親人,背叛了莫逆的朋友,遭遇了無辜者的死亡。

他說:“我是一個十惡不赦者,拋棄戒律,違背天條。”

他所面臨的,是被這個世間的徹底唾棄。

當他坐在我對面,講述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很安靜的宅男。

什麼叫做兩世為人。

他所選擇的愛情,需要他與全世界為敵,所以註定失敗。

就像###天使路西法,他經歷了從徹底放縱到永遠囚禁的巨大翻轉。

就彷彿是,一團燃燒中途突然熄滅的焰火。

他就那樣久久孤懸在半空。

那些出自真實生活的偉大愛情,在經歷了敘述者的層層篩選之後,總是變得文過飾非,暖昧可疑。

孤懸者王群例外。

我勸他說:去寫小說吧。很多人都是這麼幹的

木頭

常有北方的朋友遙指著上海:聲色犬馬,男盜女娼。前者指的就是新天地,後者指哪兒我不清楚,上海地方太大。

新天地原來的LA MAISON,還算個好地方,渾身披白,音樂甚是迷幻,透過乾冰炮製的霧氣,可以看見單身男女,在吧檯上坐著。不過後來,換了東家,請來了俄羅斯美女跳###舞。

說起這些,是因為木頭有一次突然邀請我去LA MAISON,我奇怪為什麼要兩個男人泡吧。木頭就說:哦,這裡有俄羅斯###舞。

木頭是教我上網的第一人,1998年夏天,木頭幫我安裝了電腦,說:“你以後,不要怪我。”為了增加說服力,他解釋道:這東西,正在改變中國。木頭總是把事情提到一個高度,又重重扔下,因為他又補充說,上YAHOO,輸入FREE SEX,有好東西。

木頭非常善良。我的電腦維護,全是他乾的。有一次搬家,重灌電腦,木頭幫我忙乎了一天,催他一起出去吃飯,他頭也不抬:先弄完先弄完。

木頭以前常穿吊帶褲,外出約會前,要磨蹭很長時間,還很妖媚地說:我要打扮打扮。成為易趣網副總裁後,木頭神姿從容很多,沉靜很多。

某次他帶著手提,最新款的,到我家裡,先是開啟手提,炫耀了一番功能,然後抬頭,第一句話就是:“你不會讓我幫你修電腦吧,現在我的時間,每分鐘要以美元計。”

看看,納斯達克真害人。當然,他此後再沒穿過吊帶褲。納斯達克只接受撂在辦公桌上的雙腳,接受T恤和牛仔褲,拒絕吊帶褲。

木頭是科幻迷,他曾經弄過一個主頁,叫“幻”,做完讓我去看。花裡胡哨的,頁面上填滿了奇怪的東西。我很禮貌地對他說:很爛。木頭不服氣,說你不懂,又叫這個去看,叫那個去看。一圈問下來,他沒信心了。我說何必呢,我一個人說爛可以了,何必讓大家一起說爛呢,搞得我們都很沒有個###。

不弄主頁,就收集片子,木頭收集了幾乎所有的科幻片。其實,在科幻方面,我和木頭是同道,當然不如他專業,他可以看N遍“駭客帝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