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製成,沒有捲起。
有七名佩劍,身穿大莽華麗宮廷服飾的俊逸修行者,面上始終帶著面對師長的真正謙恭姿態,聽著這輛馬車中人的教誨。
“雲秦帝國內,最懂得守城,也最有能力將這整一個城擺成殺陣的人,是唐初晴。雲秦軍方的總教習之一,負責整個中州軍的防衛。”
“至於這種將巨型投石車當成武器砸下,也並非那麼簡單。”
馬車中人安靜的娓娓道來:“即便你們想弄倒這些巨型投石車,你們能保證這些巨型投石車可以遵循你們的意願,倒向你們想要它倒去的地方?能夠讓它崩解得這麼徹底,變成無數的撞木和飛鐵?”
“能夠這麼瞭解雲秦巨型投石車,且能令這些雲秦投石車朝著他想要傾倒的地方倒下的,唯有云秦軍方的大匠師楚夜晗。”
“所以現在唐初晴是否在這東景陵還不能一口肯定,但楚夜晗,卻肯定在這東景城裡。”
“師尊。”七名佩劍大莽修行者中,其中一名劍鞘是藏青色,佈滿蝙蝠狀花紋的三十餘歲俊逸男子恭敬出聲道:“只是即便如此,這些巨型投石車的倒塌,也拖延不了多少時間,不知到底是何用意。”
“我常教你們,看事情,要從大處著眼,且要換些眼光,切莫以普通人的眼光來看事情。因為你們面對的敵人,都不是普通人,他們腦海之中想的,也絕對不是普通人想的普通想法。”馬車中平靜溫和的聲音再度響起,“我便從來不去考慮這時間的問題,一計不成,便自然會有更多的手段來拖延一些時間,最為關鍵的是著眼點的問題…唐初晴是聖師,楚夜晗雖然只是巔峰大國師,距離聖師還有一步,但他有金鐵人的外號,身上有諸多奇特魂兵在身,戰力也不亞於聖師。再按照先前確切的情報,若是唐初晴真的在,那城中的雲秦聖師級高手,便至少已有四個。這樣一來,到真正交鋒時,東景城中聖師戰的數量,將會超過半個月前的中州城。”
“相對而言,軍隊多了,修行者很少,決定勝負的就在軍隊,但若是修行者的力量分外強大,有些時候,決定勝負的關鍵,就反而在於雙方這些強大的修行者,能否出現在最適合的位置上…還有,在於雙方出奇制勝的一些手段。”
“即便是我,想要從東景陵活著離開,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聽到馬車中傳出的這句話,七名正聽得心有所得的佩劍修行者,都是心中一凜,直覺得秋意已濃。
……
“差不多了。”
依舊是在那名調教守城弩車一擊,精準的射殺了那名大莽督軍的一段城牆上,那名冷峻的黑甲雲秦將領,對著身旁那名叫老程的老年軍士不疾不徐的說道。
此時,已經有不少大莽士兵在最初巨型投石車倒塌的殺傷和極度恐懼中回過神來,有不少已經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城牆斷口處攀爬上來。
頭髮花白的老年軍士點了點頭,飛快的調整弩車,其餘十餘名雲秦軍士只是冷靜的等著。
“好哩。”
頭髮花白的老年軍士很快發出了聲音。
就在此時,一陣箭矢的破空聲響起。
一名年輕黑甲軍士,直接站到了他的身前,身上頓時多了六七支箭矢。
“死哩!”這名老年軍士扶住這名擋在自己面前的年輕雲秦軍士的身體,眼含熱淚的發出了一聲大喝。
“咔!”
一名手臂上中了一箭的黑甲軍士動作沒有任何的遲鈍,手中的重錘再次敲脫了扣銷,在這名老年軍士的大喝聲中,守城弩的弩箭再次朝著城牆缺口處飛了過去。
這次的守城弩弩箭的箭頭上面,拖著十數根繩索。
十數根繩索的後方,是一個個用軍械的浸蠟防水雨布包著的包裹。
這些包裹的底部已經被扎穿,只是用一張張油紙隨意的封著,就像雲秦一些城裡乞丐的補丁衣衫。
這些包裹並不輕,蓬的一聲,所有繩索在頃刻間一聲悶震,即便是蘊含著恐怖力量的守城弩弩箭在空中的去勢也是陡然一滯。
在這一震之下,這些包裹底部的一些油紙便被震裂、撕裂了。
一些極細的略帶些微紅的白色粉末,從這些裂開的口子裡紛紛揚揚灑落了下來。
包裹雖沉,但顯然已經做過測試,依舊被守城弩的恐怖力量帶得凌空而起,在空中急速前行之間,所有的裂口之中湧出的這種白色粉末,就像是無數人在空中傾倒著麵粉。
東景陵的城牆上,同一時間,許多弩機之中射出的弩箭,都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