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石牌坊上也有許多遊動的金屬光芒。那同樣是許多百鍊鋼絲在深入一些已經切割出的紋理。
這一瞬間,這個極有勵志意義的御賜牌樓上就像驟然多了許多根金屬的符線,然後轟然倒塌,變成許多塊沉重的碎石,朝著這些大莽重鎧軍士狠狠砸下。
重鎧森冷的金屬表面,驟然通電般亮起無數光環,激盪的魂力和光華,將符文紋理內的雨水全部震飛出去,金屬的震鳴聲和內裡軍士的厲喝聲,如同魔王的怒吼,但這牌坊倒得極快,在絕大多數重鎧才剛剛來得及貫注魂力,甚至還沒來得及抬起雙臂時,沉重的石塊已經和金屬撞擊,發出了撞鐘般的轟鳴聲。
這種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只維持了一兩個呼吸的時間。
整個高大的石牌坊不復存在,唯有一地的亂石和亂石下壓著的金屬身體。
唯有六七名重鎧軍士站立在其中。
身穿天魔重鎧的大莽將領硬生生的震飛了兩塊砸向他的大石,根本沒有受到任何損傷,只是他滿封金屬頭盔內的嘴角,卻是不可遏制的顫抖了起來。
這些殺傷對於整個大軍而言根本不算什麼,但關鍵在於這些雲秦人的鬥志和決心…他們竟將這樣的御製牌坊都當成武器砸了下來。還有,這樣陰險的埋伏,是被他親手觸發的。那些被砸倒的部下,其中一些已然死亡的,便可以說是因為他的失誤而死,這讓他此刻的心中十分痛苦。
......
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在此時從他面前的夜色中,從倒塌的牌樓後方不遠處顯現出來。
這是一名面容平靜的年輕雲秦將領,手持著一柄黑色的長槍。
他是姜笑依。
在兩年多前,他還是一名青澀的雲秦少年,但此刻,因為這風起雲湧的天下,因為那些生死之事,他已經成為了一名成熟的年輕將領。
“我想師老學士若是能夠知曉,他一定也會因為這座牌樓能夠殺死這麼多大莽重鎧軍士而感到高興。”
姜笑依在溼漉漉的石板路上站定,看著這名大莽將領,平靜的出聲道。
“救兄弟們!”
身穿天魔重鎧的大莽將領發出了一道軍令,讓身後那些還完好站著的重鎧去翻動亂石,救出被壓倒,但還不至於喪命的部屬。
同一時間,他身上所有的符文再次發出了耀眼的光芒,身後長長的披風在夜空之中如雨蓬一樣翻飛起來,讓他的整個人,如同一艘在海上滑行的帆船,朝著姜笑依飄飛而去。
他並不知道姜笑依的身份,只是姜笑依的話,更是讓他的心神有些震動,越是和這些雲秦軍人交戰的時間長,見到的雲秦軍人的表現越多,他就越是有種根本無法戰勝這個帝國和這個帝國軍人的感覺,而抹消這種感覺的唯一辦法,便只有儘快的殺死麵前的敵手。
他能感覺出來,姜笑依的修為恐怕和他相差無幾,但自己身上有整個大莽,乃至整個世間最為頂尖的魂兵重鎧,戰力有如提升一階,所以他認為,自己應該能夠很快殺死姜笑依。
面對前方驟然狂暴的天地元氣,姜笑依緩緩的握緊手中的黑色長槍。
就在這名大莽將領因為身後披風的御風,雙腳都脫離地面滑行的一瞬間,他身上的黑甲微微一振,他平靜的面容驟然變得殺意凜然,放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身外的悽清雨絲彷彿感覺到害怕,傾斜著避開,沒有一滴敢再沾染上他的甲衣。
身穿天魔鎧甲的大莽將領頃刻距離他只剩十步。
他身上的黑色甲衣,就在這時,從內裡被許多刺出的青色金屬薄片切破,驟然在他身外分解。
一片片如青玉般圓潤的金屬甲片,像潮起的海水在沙灘上蔓延一般,在姜笑依的身上滑行,以玄奧的方式連線,嵌合,形成了一件青色的,同樣滿封,身後飄動著數條金屬青色長翎的威嚴鎧甲。
身穿天魔鎧甲的大莽將領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眼中的黑甲雲秦年輕將領,在他急劇收縮的瞳孔之中,變成了一頭威嚴的青鸞。
“青鸞戰神甲!”
他的腦海之中,一時被這幾個字充斥。
同時,姜笑依出槍。
他手中的黑色長槍宛如和身體的鎧甲連成了一體,抖動,旋轉著刺向了這名大莽將領。
黑色的長槍上,卻是也隱隱泛出一層青光,昭示著表面的黑色,只是和雲秦的一些魂兵一樣,只是塗抹了掩飾的黑色塗層,遮掩了這柄長槍本來的色澤和符紋。
大莽將領在這一瞬間因為恐懼和震撼,動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