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院長當年帶著大黑走入這座雄城時,倪鶴年還只是個謙虛學習著的修行者,看著那一場場的戰鬥,試圖尋找出自己可以在這座雄城中安身立命的戰鬥之法,但很多年過去,他悟出了某種妙道,現在已然成為整個中州城最強的人。([] )
所以沒有任何中州衛出現在黃鶴樓附近攔截鍾城,因為出現任何一名中州衛,都是浪費。
至於已經被相忘於江湖的夜鶯,完全只是意外,在倪鶴年和鍾城交手的最關鍵時刻,她的音震之擊,救了鍾城,傷了倪鶴年,這本身便已經是值得驕傲的事情。
在過往很多年裡面,這座世間最大的雄城裡面,都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夠有資格挑戰倪鶴年,他這名皇庭大供奉,就像是一塊鎮城石,是鎮住所有聖師不敢亂來的人。
倪鶴年在她的一擊之下,悶哼了一聲,一名聖師如果無恙,自然不可能發出這樣的聲音。
只是這依舊無法改變任何的結果。
這名最後的江家聖師和鍾家最厲害的鐘城,已經根本擋不住他的一擊。
倪鶴年的強大,不只是在於他領悟出了魂力玄奧之中的某一種秘密,擁有極其強大的戰鬥之法,還在於,他的魂力修為,本身就比一般的聖師要強出太多。
他本身是已經到了聖師巔峰,距離大聖師只有一步的人。
所以他很快,夜鶯和鍾城穿過了兩條街巷,倪鶴年便已經距離兩人不到五十步。
鍾城咳出了一口血。
他也不認識早已經被這座城忘記的夜鶯,但他知道從夜鶯出手開始,便代表著這是江家人。
所以他咳著血,平靜的轉頭對著夜鶯笑道:“我傷得太重,你先走。”
夜鶯腳步微頓,誰也不知道這名隱居了數十年,將自己的花容月貌最終隱居成了無數皺紋和記憶的女子此刻做了什麼決定,因為就在此時,一輛華貴的馬車出現在了她和鍾城面前的巷口。
車簾掀起,露出一張感慨而蒼老的臉,露出一身紅sè的祭司長袍。
“想不到你還活著。”
這名頭髮是黑sè,臉上刻滿無數皺紋的紅袍大祭司,走下馬車,看著夜鶯,無限感慨的嘆息。
鍾城和夜鶯都認識這名紅袍大祭司,但不明白這名紅袍大祭司此時的立場,不明白對方是自己的朋友還是敵人,所以兩個人都是停住。
倪鶴年的眉頭深深皺起,也是停住了腳步。
這名祭司院紅袍大祭司的任何舉動,便都能代表著朝堂之中另外一個龐大的門閥,宇化家的決定和立場。
這足以讓任何人的心神凝重。
“你們上車走。”
這名紅袍大祭司手指上盛開了一朵光明的花,無比聖潔,花朵轉瞬即滅,散成無數光絲,沐浴在鍾城身上,沁入他的身體。
只是簡單的話語,簡單的動作,便已徹底表明立場。
鍾城的平靜的眼中閃現出一絲感動和熱血的神sè,他沒有停留,躬身行禮,和夜鶯掠過這名紅袍大神官的身體。
倪鶴年一聲厲喝:“諸葛千山!這是你的決定,還是宇化家的決定!”
“是我的決定。”
紅袍大祭司睿智的微笑著,“祭司院還在等待著陳家和胡家的訊息,然而我覺得不能再等下去,我相信我做的事情,也會幫助他們下決定。”
“亂臣賊子!”倪鶴年的面上出現了真正的殺意,他的身體,破風前行,兩側的街巷,在他身體帶出的狂風中,如同紙片一般被撕裂,傾倒。
“真正的祭司,代表的永遠是光明。”
紅袍大祭司鄭重的宣誓,微笑,然後他的身前大放光明。
無數極其純淨的光線,明亮到根本看不出顏sè的地步,瞬間充斥這個街巷。
此刻整個中州城陽光普照,然而這條街巷,卻是最為光明的地方。
倪鶴年一聲低沉厲喝,雙手伸出,阻擋在自己的雙目之前。
在這過往六七十年間,他也見過許多祭司院大祭司的戰鬥,明白這種光明到底是什麼樣的東西。
平素這種光明,在他看來,用於治療的力量遠大於用於對敵的力量,和煉獄山的火焰根本無法相比,然而今ri,這光線卻是分外的強大,強大到令他震驚的程度。
所以這唯有一種可能…這名紅袍大祭司,是完全不顧自己的損傷,就像燃燒著自己的生命一般,在發出光明。
在這樣的光明面前,他無法保證自己最薄弱的雙目能夠抵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