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出激怒的神色,但剎那間,眼中卻是不受控制的充滿了驚駭欲絕的神色。
崩塌下去的屋面下方,更加黑暗的屋裡,也有數根縱橫交錯的黑線。
“嗤!”“嗤!”
兩根黑線割裂了他的紅袍,嵌入了他的右腿,瞬間切入血肉,一直割到他的腿骨時才停止。
雖他下墜的力量還無法使得這黑線切斷他堅韌的骨骼,但鋒利的黑線切割在骨骼上的痛苦,以及被對方陷井所傷的憤怒,還是使得這名煉獄山使者的渾身急劇的顫抖起來。
“咔!咔!咔!”
就在此時,遠處的一側屋面上,已經再次響起了數聲腳步踩踏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讓得接近那處屋面的許多大莽軍士同時發出了一聲喊。
這發一聲喊,原本只是為了提醒別處的同僚敵人的行蹤,而且在不少校官的指揮下,不少大莽軍士都已經紛紛的點燃了火把。甚至開始焚燒一些房屋,以造成更多的光亮。
然而受傷的痛苦和被對手暗算的憤怒,卻是讓這名紅袍煉獄山使者暫時失去了些理智。
“全部住口!”
一聲極戾的巨大咆哮聲中,一條猩紅色的鎖鏈從這名出離憤怒的紅袍煉獄山使者右手中飛出,原本應該珍惜的魂力滾滾的從他體內噴湧而出,猩紅色的鎖鏈帶著恐怖的力量,在他面前不停的橫卷,摧毀一間又一間的房屋。
這名紅袍煉獄山使者就像變成了一頭巨大的紅蟒,狂怒的一路從房屋中碾壓過去。
所有的大莽軍士駭然的看著煉獄山使者前行的方向,一時都不敢出聲,兩名在院牆上飛躍著的大莽修行者都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們卻是敏銳的感覺到了前面風中傳來的血腥氣。
就在絕大部分的大莽軍人注意力都被那名狂怒的煉獄山使者吸引之時,在黑暗中冷靜而輕盈的快速潛行的林夕已經距離那座有異樣撞擊牢籠聲音的大客棧只隔兩三間房屋。
這支軍隊極快的反應,以及這麼多的修行者,使得林夕更加覺得這支軍隊很有問題,不是執行一般軍務的軍隊。
在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停頓了下來,連續取出了數塊用棉布包著的小石塊,然後開弓,將這數塊小石塊在兩個呼吸的時間內,就全部彈射了出去。
他的手指靈巧的勾動著琴絃,在將這幾塊石塊如箭矢一般彈射出去之時,琴絃驟放驟緊,竟是連絲毫的聲音都沒有發出。
“咔!”“咔!”“咔!”…遠處,數聲腳步般的聲音隱隱傳來。
除了第一次的腳步聲是林夕故意發出之外,引大莽修行者去他佈置的陷阱處外,接下來這兩次的“腳步聲”,全部都是以精湛的箭技擬聲出來。
射出這數塊石塊之後,林夕在陰影之中腳尖輕點,整個人一直像一張紙一樣,貼著一面牆壁飛速移動,很快穿過一條窄巷,到了客棧的後牆處。
就在數名巡邏軍士從一個拐角前走出的前一息,林夕雙手手指摳入了這間客棧凹凸不平的石牆縫隙之中,略一發力,整個人就已經像壁虎一般,到了二樓的廊簷下陰影中。
這數名大莽巡邏軍士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繼續繞向前方,林夕無聲的完成了一個翻身上樓簷的動作,很快爬到了可以看到廳堂內景象的一扇窗戶前。
在並不緊密的木欞窗戶縫隙之中,林夕看到了這間客棧大堂之中停著一輛黑紅色金屬打造的囚車。
而只是一眼看清囚車中的景象,林夕的身體就微微一僵,呼吸停頓,瞳孔也不由得收縮起來。
……
狂怒的煉獄山紅袍使者一路破房拆屋前進。
後方兩名大莽修行者極有默契的從他身後破開的廢墟之中快速穿行。
從沿途的血腥氣息,兩名大莽軍中修行者便知道這名潛入的刺客佈置了一些陷阱,並已經成功使得前方那名實力在他們之上的煉獄山使者受傷,在這樣的情形之下,沿著這破壞的廢墟前行,自然是最為安全的。
近千名大莽軍士已經完成了迂迴包抄,將發聲處數里完全圍住。煉獄山紅袍使者狂掠到了最後發聲的地點,然而在他暴怒的搜尋和軍隊也開始破壞性的搜尋之下,那名對手好像徹底從空氣之中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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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第三章在晚上晚些時候,字數會比這章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