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他的屍體。”
在聞人蒼月停止說話之後,這名先前無比威嚴,甚至用蔑視不屑的目光看著聞人蒼月的煉獄山紅袍神官才敢動作,他發抖著抱起了地上的屍體,飛快的退出這座將塔。
聞人蒼月再次眯上了眼睛,等到足足一個時辰之後,他才從變得近乎焦黑的藥湯中站了起來,跨出了大鼎。
四名侍女馬上用準備好的溫水和乾淨毛巾開始擦洗他的身體,換上了一件乾淨的青布衫之中,聞人蒼月緩步走出了將塔,走到了這座關卡的最高處。
深深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他開始用魂力震盪身體的每一個細微深處。
想到方才那名煉獄山神官的言行,他的嘴角再次出現了一絲嘲弄的神色,心想這世間人的愚蠢,真是和身份地位以及修為全無半點關係。
在這樣的時局之下,面對顧雲靜這樣強大的對手,現在對於大莽軍隊和他而言,最好的戰略自然只是穩守和等待。
顧雲靜比他老得多,雲秦帝國又比大莽要動盪得多,雲秦帝國最糟糕的時候還沒有來臨,他急什麼?
這樣的戰爭,勝負之分,根本不在於多消滅一些軍隊,多殺死一些對方的軍士,而在於大勢。
……
……
就在聞人蒼月殺死了一名煉獄山的重要神官,覺得身心更加舒暢的進行著他的一些修行之時,林夕和高亞楠速度很快的穿行在如海一般的草甸之中。
在一處很細小的草甸間溪流旁,兩人停下來稍作休息。
“先前我們說了那麼多,可似乎我們說的都是些廢話。”在就著清水吞服了一些用於醫治肺部損傷的傷藥之後,高亞楠倒了些藥粉在林夕的手中,看著林夕就水吞服下去之後,認真的說道。
“是的。”
林夕看著她微垂的眼簾,看著她微微顫動的好看長睫毛,苦笑了起來,“先前我們說得那麼起勁,那麼開心,可是找不到這支車隊,一切都是白搭。”
“真的不能確定那支車隊在哪裡?”高亞楠看著林夕乾淨而清澈的眼神,輕聲問道。
林夕搖了搖頭,“除非是在我的感覺世界裡發生過的事情,我才能知道,否則我不知道…所以我只能肯定有這樣一支車隊在往山陽道行進,可是具體這支車隊走的是什麼路線,我卻是不知道。”
高亞楠點了點頭,有些擔憂道,“不知道時間上還來不來得及。”
林夕恩了一聲,道:“所以看來我們也不用趕得這麼急了。”
那名忘記了自己名字的唐藏落魄男子不知道自己錯過了青鸞學院的“將神”林夕,更不知道他在得意和驕傲之下,即便依舊小心,沒有說出神象軍到底是和雲秦的誰有關係,但依舊透露了對他和神象軍而言,已經無關緊要,但實際對於林夕而言十分寶貴的訊息——聞人蒼月在碧落陵經營這麼多年,累積的大量強大軍械的下落。
其實那名唐藏中年男子和林夕說了那麼多,透露的訊息也只有這一點。
至於他認為這條訊息並不重要,可以透露的原因也很簡單,這批軍械,本身就是神象軍準備讓天落行省的軍方發現,準備讓這批軍械落入天落行省軍方的手中的。
雖然此時江家在中州城中開始血腥反擊,被血腥鎮壓,整個江家開始在雲秦滅亡的訊息還未傳至碧落陵,但林夕和高亞楠也能隱約猜測出神象軍的用意。
因為先前般若走廊之中,皇帝和江家已經撕破了臉面,而有證據顯示,天落行省的省督何竹葵是江家的人,那如果皇帝和江家的矛盾激化,天落行省的一些軍隊又在江家的掌控之中,得到這批強大的軍械的話,那就是再一次的碧落陵之亂。
天落行省和碧水行省,恐怕立時就會有一次大戰。
能夠在軍方之前,劫下這支車隊,對於林夕而言,那就是黑吃黑,那才是真正的天賜。
至於如何窩藏和運送出去,這也不是問題。
只要隨便將這批軍械送入某一個荒涼的草甸河谷,保證一定時間不被發現,通知湛臺淺唐和南宮未央,以他們兩個人的能力和才智,自然可以解決掉這批軍械。
龍蛇邊關鰲角山上的流寇,武裝到牙齒都根本用不了聞人蒼月這麼多年的累積,這批軍械,完全可以建立起一支更為強大的集團軍。
在逃過唐藏落魄男子的追殺之後,林夕和高亞楠只是回到了戊人城中準備了治療的藥物,帶上了吉祥和瑞瑞,給陳妃蓉留下了些訊息,便馬不停蹄的前來劫這支車隊。
想到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