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將這個訊息告訴林夕麼?”其中一名很有書卷氣的女黑袍教授輕聲問道。
“這個訊息不可能瞞著。既然夏副院長支援他的一切決定,我們所能做的便是將這個訊息告訴他。”女黑袍教授身旁的獨目教授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他要做什麼事情,便做什麼事情。”
……
燕來鎮。
平靜的江面上驟然響起萬馬奔騰的聲音。
隨著攔江壩的數道大閘同時開啟,江壩後水庫裡積蓄的江水如數百萬,數千萬烈馬一般滾滾而出,淺灘處的水位,頓時節節上漲。
江面上一片片歡呼。
數十條滿載著桐油和其它貨物的龐大商船,藉著水位的短暫上漲,藉著風力,一鼓作氣的駛過往年這種淺水季節已經無法透過的淺灘。
驟然,江岸上看熱鬧的許多鎮民和商船上的人都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驚呼聲和讚歎聲。
一葉扁舟,逆流而上,在滾滾傾瀉的江水中穩得難以想象,如一枝利箭破開水面。
“是張龍王!”
很多人反應了過來,一片片海嘯般的聲音響起。
先前張龍王悄然離開東港鎮的時候,除了他那些在江上討生活的兄弟,並沒有多少人知曉,然而今日,所有息子江沿岸的人們都知道他們的江上龍王已經變成了墜星湖龍王,都聽說了這名江湖人物在墜星陵暗中替顧雲靜訓練的水軍立下了許多大功的事蹟。
林夕站在攔江壩上微笑著看著迎風破浪而來的張龍王。
和前幾日他剛剛回到燕來鎮時相比,鎮裡的人們不再像剛剛看到他時那麼激動,只是回覆發自內心的尊敬,這也讓林夕終於有了幾日真正安靜清閒的時日。
完成了從清麗少女到為人婦轉變的高亞楠,更是多了數分說不出的美麗,眉眼裡更多了數分溫柔,滿溢著的全是幸福。
林夕朝著張龍王揮手。
張龍王朝著林夕行禮,沿岸和江面上又是一片轟然叫好聲。
氣氛熱烈而美滿。
誰都希望繼續這樣美滿而熱烈下去。
只是燕來鎮周遭的鎮民都知道了林家有些事要出趟遠門,林掌櫃在挨家挨戶的發喜糖紅蛋的時候也都致歉過,說了大婚之後就很快出遠門,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但的確有些急事,只能等出遠門回來之後再請街坊鄉鄰一聚了。
因為現在誰都知道小林大人不是普通人物,對於林家的急著遠行,所有的街坊鄰居也並未細問什麼原因,只是鎮裡特地商議了一下,最後和江上的商號約定,用這種開閘放水通船的方式,來為小林大人送行。
這攔江壩是林夕的規劃所建,有了這條攔江壩,息子江上游出產的桐油,將會有更多流入雲秦各地。
這是小林大人的功績,他們知道小林大人也必定很喜歡看到這樣的場景。
“你趕回來得湊巧,否則遲到明天,我便是離開燕來鎮,就正好錯過了。”
看著竹篙在水中一撐,便躍上攔江壩,躍到自己面前的張龍王,林夕便微笑著說道:“張龍王是此刻是真正的功成名就,今後是深藏功名,遊戲於這江水之間了。”
“只恨不是賀白荷和林大人之流,否則也可以多出些力氣。”張龍王感慨的看著林夕和高亞楠,“只是遺憾錯過了大喜之日。”
林夕笑道:“那可是要多補幾杯酒了。”
張龍王曬然一笑,道:“若林夫人不阻攔,我可陪千杯,不醉不休。”
聽到林夫人三字,身穿著一件白狐毛領子長襖,顯得分外粉雕玉琢的高亞楠玉臉頓時又微微透紅。
便在此時,林夕抬起了頭,看著前方的天空。
奔騰的江水中,那一條條巨大商船高高的桅杆上方,更高的雲層裡,露出了一條淡淡的黃光。
看著這隻普通人並看不太清的神木飛鶴,林夕想著,不知道又是學院的誰趕到了。
神木飛鶴飛得更近了一些,一道風聲落下。
一枝掐了箭頭的羽箭朝著林夕墜落。
林夕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握住了這枝從空中落下的羽箭。
林夕解下了這支羽箭上的一卷羊皮小卷,展開。
然後這支羽箭和羊皮小卷從他的手中墜落,墜在面前泛著白沫的江水裡面。
高亞楠臉上的笑容也迅速收斂,她想問林夕到底接到了什麼訊息,然而林夕只是握住了她的手。
她感到了林夕的手分外的寒,分外的冷。
“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