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巨大的腦部。
而四周的壁上,繪製著很多的圖案。
有一些是符文。
有一些是人體的骨骼、血肉、經絡。
他朝著這些圖案爬了過去。
他看到了煉獄山古典上的文字。
他看到了那種獨輪金屬傀儡的分解圖案。
他看到了那種巨大的人形妖獸叫做火魁。
他看到了許多圖騰,有許多人在屍山和洞窟裡攀爬,唯有一兩個人能夠最終攀爬到頂端。
他看到有異常強大的人,手持著鐵劍,鐵劍上刺穿者十餘名身穿古仙衣的修行者。
他看到了魔變。
看到了無數火焰的符文,看到了一些鎖鏈。
然後他的呼吸徹底的停頓。
他看到了煉獄山的很多東西,然而煉獄山的很多東西,和這裡相比,卻又少了很多東西。
尤其當他看到一朵朵火焰在一條條如符文般的經絡外生成的圖錄時,他便明白,有關煉獄山和這片不可知之地的許多傳說都是真的。
……
……
時光流逝,千霞山上的積雪開始融化,一些草木在不知不覺之間吐出嫩芽。
雲秦帝國和大莽王朝,已經整整交戰了一年。
一名身穿將鎧的大莽將領,站在千霞山的一處要塞城樓上,看著積雪漸消的道路,心中迷茫,不知道這新的一年裡,等待著自己和部署的將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南方數個行省的雲秦百姓和大德祥也撐過了這個最寒冷的寒冬。
在得到朝堂的支援,債券發行之後,大德祥的八成商鋪重開,步履蹣跚的前行著,讓雲秦南方這數個行省的許多人家能夠喝得上未必能完全填飽肚子,但是可以暖手暖心,擁有更多重拾家園信心的熱粥。
用銀兩來衡量的話,大德祥依舊岌岌可危,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然而在過往的這一個冬裡,大德祥卻收穫了比銀兩更為重要的東西。
許多暫時還不起賒欠銀兩的人們,儘可能的為大德祥做著一切能做的事情。
大德祥的車隊,在整個雲秦一路暢通,即便遭遇有些本來已經不能通行的路段,在很短的時間裡,不能通行的道路也會被民眾設法修好或者疏通。
有大德祥的商品的地方,絕大多數雲秦人都不會再買別的商號的同樣貨物。
很多人背井離鄉,來到了碧落陵,幫忙開墾農莊,不計回報,只是為了要為大德祥出一份力。
在最艱難,甚至發放不出僱員工錢的月份裡,碧水和天落行省,大德祥的農場非但沒有缺少人手,反而因為許多雲秦人的到來,而多出了數個集鎮,多闢出了十餘個農場。
雲秦的軍方在進行著立國以來最嚴格的審查。
隨著皇帝一些反省的詔書公告天下,似乎整個雲秦帝國都在好轉,而林夕似乎也開始在很多人的心目中成為了以私憤挾持民意的存在。
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千魔窟的大片大片山坡上,滿山遍野的魔眼花已經長出了花苞,含苞欲放。
登天山脈封堵住一些上山通道的積雪,也開始慢慢融化。
大莽煉獄山的最南面,煉獄山範圍之內最後一座死火山口和天魔獄原的邊緣,一棟黑色火山石調砌成的殿宇前方,數名煉獄山神官正帶領著一隊苦役準備開始九死一生的跋涉,進入天魔獄原。
在整個冬季,在證實了青鸞學院的某個資訊之後,煉獄山掌教的需求便變得更加急切,一共派出了十三支隊伍進入了天魔獄原,像投入火坑的螞蟻一樣,朝著天魔獄原的最深處滲透。
這十三支隊伍只有一支隊伍最終回來,帶回了一件殘破的魂兵,其餘的十二支隊伍,全部杳無音訊。
所以此刻這數名身穿紅袍的煉獄山神官的面容都沒有平時的威嚴,唯有蒼白和無助。
前兩日天魔獄原裡的某一座火山正劇烈噴發,即便噴發的聲音已然停止,但大量的火山灰依舊如同無數飛舞的烏鴉一樣,從遠處烏壓壓的飛來。
整個視線裡天魔獄原的天空都是極其的陰霾,在黑色的灰塵和濃煙形成的濃霧裡,突然緩緩的透出一個身影,沿著煉獄山開闢出來的一條道路,走向矗立在天魔獄原邊緣的這座殿宇。
無論是這支隊伍裡的人,還是監督這支隊伍進入天魔獄原的數名煉獄山長老,全部都震駭的瞪大了雙眼。
走來的人身上的衣衫已然變成了一縷縷的破布,然而很多人還是看出了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