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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必須相信

這名紅袍使徒的身體以詭異的姿勢扭轉,手中的紅色鎖鏈狠狠的砸在了就在他身後的另外一名紅袍使徒身上,將那名紅袍使徒的喉結直接砸得凹陷了下去,然後鎖鏈勒緊脖子,將那名紅袍使徒的身體扯得飛了起來。

林夕身上的光明早已熄隱。

他反手拔出了揹負的長劍,朝著第三名衝來的煉獄山使徒刺去。

這名煉獄山使徒沒有閃避,在他的感知裡,他手中的鎖鏈能夠應該在林夕的長劍刺中他的身體之前,刺入林夕的身體。

然而他的呼吸瞬間停頓。

林夕手中的長劍帶著急劇的震鳴,脫離了林夕的手,以比林夕的一刺快出一倍不止的速度,掠過了他的脖頸。

他的頭顱飛了起來。

剩餘的四名煉獄山使徒同時發出絕望的尖叫。

已然完成了魔變的湛臺淺唐已經到了他們的身後。

他們的身體,幾乎同時從中折斷,毀滅在了自己煉獄山的魔變裡。

……

湛臺淺唐的身體開始縮小,魔變無論是開始還是結束,都非常的痛苦,然而從大莽王城離開之後,一直到現在酣暢淋漓的殺死這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煉獄山神官,他的心情才終於有些真正的舒暢和痛快。

腥臭的汗水和血水在他的身上流淌下來,他疲憊的輕輕咳嗽著,看著林夕笑了起來。

林夕明白湛臺淺唐的心情。

道一句大家早、大家好,然後以雷霆的手段殺死這麼多煉獄山強者,也很符合他看過的故事書裡某個經典的畫面。

只是他沒有笑。

看著被湛臺淺唐提在手裡,那名身體就像破絮一樣的年輕煉獄山神官,他的心裡莫名的有些擔憂。

年輕煉獄山神官看上去非常的可憐,非常的悽慘。

他的眼睛裡全部都是恐懼和無助的表情,他發不出聲音,鮮血隨著他的喘息,從嘴角不停的溢位,滴落在他的胸口。

被鮮血浸溼的衣衫下,露出了鐵盒的輪廓。

秦惜月從時謙的身後走來。

她的身周還有魂力極劇激盪的餘韻,顫動的空氣讓她的衣角和髮絲都在飄動著,更加顯得她的脫俗和美麗。

她看到了林夕的側臉,也看到了那名看上去非常可憐的垂死的年輕煉獄山神官。

不知為何,她的心緒也有些莫名的顫動,然而也就在她好看的眉梢微微挑起之際,她看到林夕臉部的輪廓變得和以往一樣的冷峻和平靜。

鐵盒被湛臺淺唐直接抽出,開啟。

染血的鐵盒裡內襯著散發著寒意的寒玉,白色的寒玉里鑲嵌著一片靛藍色的稜形藥晶,閃耀著動人的光澤。

湛臺淺唐對著林夕點了點頭,將鐵盒合上,遞到了林夕手中。

年輕的煉獄山神官似乎終於明白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是什麼事情,他的口中陡然發出了呼呼的聲音,身體抽搐起來。

然後他也到了最後的時刻。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卻失去了光澤。

柴房裡的乾柴都被搬了出來,隨著地窖蓋板的開啟,更為濃厚的寒氣衝上屋頂。

林夕怔住。

湛臺淺唐和時謙、秦惜月也全部怔住。

地窖很深,很大。

裡面的東西,卻並非是鎧甲甲片或者金屬錠,而是堆滿了墨綠色,夾雜著橘黃色斑點的礦石。

礦石很多,如果搬上來,恐怕會堆滿這個房間。

林夕的面容慢慢變得肅穆,他對著這個地窖莊重的行了個軍禮。

對著一個無人的地窖行軍禮,這似乎有些可笑和令人費解,然而林夕眼睛裡閃耀著的光芒,在此時卻分外的令人動容。

湛臺淺唐和秦惜月也很清楚林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

因為煉製這具鎧甲的金屬對於煉獄山而言必定也極其寶貴,所以這名雲秦潛隱也無法取得成品的金屬,唯有有這種方式來完成自己的使命。從原始礦洞裡慢慢取得一些礦石累積起來,這的確比起從煉獄山的秘庫取出成品的金屬要略微簡單,也要安全得多。但要將這麼多數量的礦石運送、匯聚起來,這也是一件多麼困難,多麼危險的事?

更何況,他們雖然不知道這名雲秦潛隱的名字,但林夕從張平的口中,也已經知道這名雲秦潛隱已經犧牲了。

秦惜月沉默的看著這個堆滿了礦石的地窖,她猶豫了許久,還是抬起了頭,出聲道:“林夕,我想單獨和你商量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