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些消失的恐懼又重新回到了他們的體內,而且變得更為強大。
文玄樞的車架已經和平時參加朝會一般,來到了皇城的中軸線上。
他的車簾始終是掀開的,這樣中軸線上很多中州衛的軍士能夠看到他,而他也能看到沐浴在戰火中的皇城和中軸線上緊閉著的皇宮宮門。
他此刻自然也見到了這樣的變故,也見到了這樣的死傷,然而他的臉色卻是依舊十分平靜。
雖然考慮不到容家的正式出現是以這種方式開場,但容家的出現,卻早已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可以開始了。”
他只是平靜的對著身旁的一名中州衛將領發出了命令。
他身旁這名冷峻的中州衛將領深吸了一口氣,發出了一聲厲喝:“攻!”
就如一聲巨雷在空中炸響。
咚的一聲,最後列的戰鼓敲響,四面八方城門樓上的戰鼓也同時敲響,整個中州城的空氣,都似乎在震動著。
一聲聲急劇的厲喝聲在四面八方的中州軍中炸響。
剛剛湧起的恐懼情緒被這些鼓聲遏制,所有的中州軍如條件反射般邁動步伐,越跑越快,朝著前方的皇宮城牆湧去。
密集如雨點的馬蹄聲響起。
數列戰馬拖著城中的撞車衝向了各處宮門。
沉重的宮門在如巨船相撞的沉悶轟響聲中急速的變形。
……
轟!
皇宮中軸線上的正宮門在一陣顫抖中轟然倒塌,沉重至極的宮門倒塌時湧起的氣流和聲浪,甚至讓數匹最前方的戰馬猛然摔倒在地。
許多中州衛的銀甲將領眉頭在這一瞬間深深皺起。
他們的視線之中,竟然沒有什麼多餘的防禦工事,一片坦途,倒塌的宮門後方,是佈滿龍紋的金色巨磚路,一直延伸向金鑾大殿。
數十名中州衛帶著茫然和恐懼衝過倒塌的宮門,衝入了足以讓九輛黑金馬車並行的中軸大道上。
當他們的腳踏在金色的地面上時,他們變得更茫然和更恐懼。
這是他們之前一生都不可能踏入的地方,這種莫名的情緒,讓他們奔跑的速度在茫然和恐懼之中變得莫名的越來越快。
直到奔出了數十步,這最先衝入的中州衛銀甲軍士,才開始意識到,他們的前行太過輕易了,竟然根本沒有遇到絲毫的抵抗。
他們陡然停了下來。
因為這時他們腳下的金色大道開始像地震一樣顫抖。
無數重物敲擊地面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他們不禁回首往後看去,然後他們看到了充斥視線的密密麻麻的白色重鎧,渾身纏繞著光輝,在狂奔而來。
白虎重鎧!
中州軍特有的白虎重鎧!
這些最先衝入的中州衛紛紛駭然的往兩邊避開。
一尊尊龐大的金屬身影,帶著一股股狂風,從他們的縫隙間衝過,他們甚至不敢動上一動。
這些白虎重鎧,似乎要將整個中州皇城,全部推平,撞成齏粉!
……
一道幽幽的劍光陡然從第一進大殿的某個轉角顯露出來。
這一道劍光極其的輕靈,迅捷,就像是一道高山流瀑上濺落的泉水,但劍光又靈巧至極,就像在雕花。
這一劍貼著最前一具白虎鎧甲襠部縫隙刺入腹部,又輕巧的抽出,然後刺向下一尊白虎重鎧。
這是帶有鮮明仙一學院風格的劍。
使用這柄劍的,也是一名身穿仙一甲的修行者。
仙一甲是普通的長衫式樣,用極密極細的金屬絲編織而成,不會影響這些修行者的魂力噴湧和出劍的速度。
就像切割著仙一學院中的花草樹木一樣。
這名仙一學院的修行者在頃刻之間,便連殺六名重鎧軍士。
只是這樣的一名修行者在中州軍面前已經太過渺小。
這支白虎重鎧軍便超過兩千,而在宮門之外,這支白虎重鎧軍的身後,還至少聚集著兩萬中州軍。
從來沒有修行者,能夠阻擋大軍,即便是聖師,也會被大軍的洪流徹底淹沒。
在這名仙一學院的修行者身周第六尊重鎧軍士倒下之時,空中已經響起了許多不同於箭矢的飛行聲。
一張張拋網和一條條拋索已經朝著這名仙一學院的修行者落下。
然而就在此時,無數幽幽的劍光從殿宇中閃現出來。
一名修行者不足以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