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感到了死亡的威脅,都徹底變了臉色。
就連已經開始平靜下來,等待著聞人蒼月走向最後末路的南宮未央,也徹底變了臉色。
即便在她的感知裡面,聞人蒼月的這一劍,也像是一座噴發的火山。
再強的修行者站在火山口,也不可能在火山的噴發中倖存下來。
這才是聞人蒼月最終極的力量。
她不敢相信,聞人蒼月再被她們這些人用兩敗俱傷的手段砸了這麼久之後,竟還能釋放出如此霸道而恐怖的力量。
湛臺淺唐也不敢相信。
但他從這股不可一世的氣機裡,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他想到了什麼,只覺得更加恐怖,身體不停的顫抖了起來。
林夕也根本沒有想到已經被逼到絕路的聞人蒼月竟還能發出如此不可思議的力量。
在這一瞬間,他也變了臉色,同時也想到了什麼。
他的手指本來已經落在了大黑的三根弦上,準備將自己的所有力量,貫注在大黑之中。
然而面對聞人蒼月的這一劍,他卻是反而放開了大黑。
他沉默的仰起頭,平靜而森冷的注視著聞人蒼月的這一劍。
“死!”
聞人蒼月瘋狂的厲吼了起來。
因為憤怒和疼痛,因為這一劍必須付出的代價,他的面孔扭曲著,原本紅如血的嘴唇,也變得一片煞白。
這一劍就如在空中飛行的彗星,就如在空中滑行的神王巨船,在空中發出無數轟轟的震鳴,朝著林夕轟鳴而至。
這一劍的力量、氣勢、速度,堪稱無敵。
即便是煉獄山掌教那樣的存在,恐怕都要受些嚴重的損傷。
沒有任何聖師能夠阻擋住這樣的一劍。
林夕也不可能承受得住這樣一劍的威力。
在聞人蒼月此時的眼中,林夕已經必死。
至於殺死林夕之後,自己要面對什麼樣的結果,他已經不再去考慮。
此刻,被徹底逼上絕路的他,只想殺死林夕。
然而面對這一劍,林夕卻只是放下了大黑,張開了雙手。
他就像是要懷抱一輪明月一般,懷抱這柄轟然擊至的飛劍。
就在這柄不可一世的七曜魔劍距離他的身體還有數丈之遙時,他瀰漫於全身的魂力,盡數噴湧了出來,連一絲都沒有剩下。
這不是鍾城的明月錘。
他只是要以最快的方式,將自己體內所有的魂力噴湧出來。
這一刻,他的整個身體,就好像變成了一個鼓風的機器,而從他體內噴湧出來的魂力,凝成了一束,提前落向了額頭上方的空處。
七曜魔劍便在此刻,飛到了那處。
一聲詭異的悶響,那這極急促的時間,在那極小的空間裡震響。
聞人蒼月的厲吼瞬間頓住。
林夕的魂力像一股水流衝在七曜魔劍上,然後拼命的擠入七曜魔劍的符文裡,就像是要將聞人蒼月的某些魂力硬擠出去,奪下這柄飛劍。
在聖師都根本無法來得及的時間裡,精準的預知和鎖定對方的飛劍,灌入自己的魂力,這是任何修行者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現在林夕做到了。
但要奪下這柄劍,依舊是不可能的。
因為要奪掉對方的飛劍,除非你的魂力比對方更加強大。
林夕即便完成了魔變,即便是瞬間湧出了所有的魂力,但依舊不可能和聞人蒼月的力量抗衡。
按理而言,這種對抗只能像力量不在一個等級的拔河,一瞬間對方就又能夠牢牢控制飛劍,將他殺死。
然而林夕的眼神裡依舊沒有任何的恐懼。
就在他的魂力貫入七曜飛劍的這一剎那,在詭異的悶響發出的瞬間,七曜魔劍的劍體,就開始裂解,崩飛。
無數絲恐怖的力量在空中暴散而出,形成一條條肉眼可見的音爆。
“嗤!”的一聲裂響。
一條劍體的細碎裂片穿過了林夕的左肩,穿透了他的祭司長袍,在他的左肩上衝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血洞,強大的力量,帶得林夕往後退卻了兩步。
一聲聲骨碎的裂響也從林夕的肩頭髮出,似乎有許多骨頭的裂紋,在沿著林夕的體內延伸。
然而林夕依舊站得很穩。
他的身軀開始變小,魔變的力量消失,他開始變得極度的虛弱,大量的汗水,從他的身上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