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前方的大軍如同痴呆一般,所有的人轉身看著這一劍,震撼到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隔著十餘萬的大軍,直接一劍擊殺主帥,這絕對是確切的記載裡從未有過的事情,也完全不符合任何人的認知。
甚至在很多修行者眼裡,這根本就是超越了修行者極限的事情。
“你是怎麼能夠做到的?”就連秦惜月都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輕聲問道。
“一開始他和我說話,想要殺死我們的時候,我就下意識的想到,要是有顆導彈就直接打死他了。然後我就想到我雖然沒有大黑,但我現在擁有比大黑還要強大的力量,我還畢竟是風行者,今天的風從北邊來,所以就有了這樣的一劍。”林夕說了這一句,大約又想到秦惜月不可能知道什麼叫做導彈,便又輕聲補充解釋了一句,“導彈就是我們先前那個世界,可以飛得極遠的一種武器。”
秦惜月點了點頭,她明白這是另外一個世界的經驗,給林夕帶來了一些修行上的領悟,而當她從震撼中恢復過來時,她感覺到林夕的手有些輕顫,她便頓時明白,即便是施展出了這樣的一劍,看著一名名昔日的同學死去,哪怕此刻的裘路是他的敵人,林夕的心中也不快樂。
於是她也握緊了林夕的手,輕聲道:“你得堅強一些,畢竟總是回憶最為美麗,而現實卻總會殘酷一些。”
“有的時候你的確比我堅強。”
林夕看著她,點了點頭,然後他轉過頭去,看著前面的大軍,在繼續動步之時,他輕聲道:“謝謝你。”
秦惜月轉頭看著林夕的側臉。
她知道林夕的這一聲謝謝里包含著很多的意思,而此刻她甚至似乎能夠看到林夕的內心。她知道不管在世間別人的眼中,林夕是將神還是別的什麼,但在她的眼中,林夕也是普通人,他有堅強的一面,但很多時候也會有脆弱和心情低落的時候,正是如此,林夕在她的眼裡才分外的真實,才走得進她的心裡。
看著前方的大軍,她微微的笑了起來,用唯有她和林夕才能聽得見的聲音,輕聲道:“你曾經和我說過,當一個人的心被一個人填滿之後,便很難容下另外一個人。在那天的靈夏湖畔,亞楠便佔據了你的心。所以我可能註定沒辦法和你牽手走過一生,但我可以和你一起牽著手走進煉獄山…我不求這一生,只求這一時。”
林夕的腳步微頓。
他轉頭看著秦惜月。
秦惜月也靜靜的看著他。
她只是穿著普通的布衣,然而她的容顏,她的神情,卻都讓她顯得前所未有的美麗。
即便是世上最美麗的新娘,都不如此刻的她,美麗得驚心動魄。
林夕深深的點了點頭,握緊了她的手。
……
密密麻麻的大軍依舊呆滯著。
當看著越來越近的林夕和秦惜月,所有的人心裡都隱約清楚,沒有人能夠殺死十數萬的軍隊,然而每個人的身體裡都像灌了鉛一樣,邁不動腳步,莫名的恐懼在人群中蔓延。
正對著林夕和秦惜月的人,都開始不自覺的退縮。
覆蓋整個曠野的大軍在兩個移動的黑點前如潮水一般分開,畏懼的讓出一條道路。
林夕的那一劍超越了難以想象的力量,兩個人面對十數萬大軍,大軍根本不敢動手,這也是雲秦和大莽歷史上根本沒有過的事情,但一些虔誠於魔王的人,卻依舊認為魔王的力量會在林夕之上,所以他們依舊不肯放棄抵抗,依舊想要將阻止林夕毀滅煉獄山。
數十名押著奴隸的紅袍煉獄山神官出現在了大軍的尾端。
大軍如潮水一般分開,最終徹底惶亂,在林夕和秦惜月的身外,變得如同曠野裡受驚的遷徙的角鹿群。這些紅袍神官的目光卻死死的盯著在一片紛亂裡平靜的走來的林夕和秦惜月。
他們開始了虔誠的吟詠。
“凡奉我魔者,必得永生,凡逆我魔者,必淪無邊地獄,永世不得超脫…請魔王降無上魔火,燃盡一切不敬之罪孽…”
在這些紅袍煉獄山神官的虔誠吟詠之中,他們手中連通著前方奴隸的一些奇異的透明鎖鏈開始發亮,開始散發出極其炙熱的氣息。
林夕看著這些虔誠吟詠的煉獄山紅袍神官,在這些紅袍煉獄山神官手中的奇特透明鎖鏈開始發亮時,他感知到了某種氣息,於是他平靜的看了這些紅袍神官一眼,道:“如果要燒,那你們就燒自己。”
他的指尖沁出一些凝聚的魂力,瞬間將他身前的空氣壓縮,這些被他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