轍的賬本,應該能夠牽出更多黑暗的事情和黑暗的人出來。
然而越是聽著這些女子的哭訴,他的心中就越是憤怒,對連戰山這些人便更是厭惡。
看著遠處在日光下紅勝火的一些江邊野花,看著臉色難看的連戰山,他譏諷的冷笑道:“連大人,你限我七天之內破案,但我只是用了一天的時間就破了,不知道大人是否會給些嘉獎?”
連戰山的身體猛的一晃。
七天的限期,按理來說是怎麼都不可能來得及查出什麼的,上書彈劾林夕的措辭他都已經想好,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林夕竟然只用一天的時間,就真的破了這件案子。
別說是在鹿東陵,就是在這整個東林行省,又有哪個提捕有這樣的能力,這樣的效率?
一時之間,身為林夕的上階直屬官員的連戰山,心裡隱怒到了極點,但是卻竟說不出什麼話來。
連戰山不說話,但林夕卻並不想就此放過他,反而上前一步,站在他的身邊,譏誚的看著連戰山,用只有身邊數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連大人,原本你故意壓我,硬讓我要在七天之內破掉這浮屍命案之時,我只是不喜歡你,但覺得你恐怕是被一些上階官員所壓,迫於形勢而已,但是看你這日的表現,恐怕你和這軍校,和徐乘風也並非沒有關係。你這人,在我的心中,便已經和這江中的一堆臭狗屎一樣,再無任何分別。”
“你!”
連戰山隱忍不發,沒有想到林夕竟然敢這麼直接說出這樣的話。一時之間,他怒極反笑,霍然轉身看著林夕,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沉聲道:“林夕,你很聰明,但是太過聰明的人,一般都活不太長。”
……
東港鎮東,沿著官道往燕來鎮方向不到三里,便有一座古亭。
古亭的後方有一片低窪地,被正武司圍成了馬場。
此刻古亭之中,站著一名身穿亮銅厚甲的軍官,三十六七歲的面目,冷峻異常,稜角如刀鋒。
他面前的泥地上擺著一碗白米飯,兩碗烈酒。
他的手中有三根香剛剛點燃。
“兄弟,你走好,為兄一定為你報仇。”
他將三根香插在了白米飯前,一口將一碗烈酒一飲而盡,又將另一碗烈酒倒在了地上。
接著,他起身出亭,跨上了一匹戰馬。
隨著他的上馬,他身後不遠處的馬場之中,馬蹄聲如雷般響了起來,五十名身帶黑色長刀,揹著長弓和箭囊的軍人騎馬衝出,以他為首,朝著東港鎮如風般捲入。
…….
東港鎮銀鉤坊所在的江灘上,聚集的民眾都聽到了異樣的響動,朝著東側看去。
很快,他們的視線之中出現了一列肅然的騎兵,全服武裝,帶著雲秦軍隊獨有的森冷氣息。
一時空中江風驟寒。
“我不是普通人。”
林夕也看到了這列雲秦軍隊,他轉頭對著陰冷沉默的連戰山說了這一句。
這一句話他在不久前連戰山對著他說太過聰明的人一般都活不太長的時候,他已經說過一遍。但是此刻看到這列突然急衝而來的雲秦軍隊,他卻是又重複了一遍,接著又輕聲補充了一句,“正因為我不是普通人,所以我不會按著你們所想的行事,所以你恐怕還會再度失望。”
連戰山眉頭微挑,繼續沉默不語,而一旁的軍校和被押著的徐乘風的臉上,卻是出現了一絲喜色。
雲秦軍隊越來越為接近。
為首的那名身穿亮銅厚甲的冷峻軍官在距離江岸人群外圍大約還有百步之遙時,突然往上抬手,握了握拳。
只是這一個手勢,他身後的五十騎全部整齊劃一的戈然停住,不再有任何動作,只是無聲的控馬等著。
即便從甲衣制式來看,這只是地方軍,但即便是地方軍,也已經展現出了雲秦軍隊震懾天下的強悍出來。
這名冷峻軍官下了馬,朝著林夕和連戰山等人所在的方位走來,他的腳步十分的穩定,每一步跨出的距離都幾乎完全一樣,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此刻這名冷峻軍官的來意,但是他身上透露出的某種特質和氣息,卻是使得他前方所有的人也都不自覺的讓開了路。
這名冷峻軍官一直走到了林夕的面前不遠處,才停了下來。
“我是正武司千總魏賢武。”走到林夕的面前後,這名冷峻武官冷漠的對著林夕介紹了自己的身份。
“因此案重大,按監軍令,從現時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