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箭矢的箭頭突然裂開,一支汪藍色的小箭以更急劇的速度射出。
黃袍道人手中的長劍反手準確無誤的斬中了這支速度已經超出正常人目光極限的小箭,硬生生的將這支小箭斬飛出去,但只是被這阻了一阻,林夕已經跟了上來,一劍切入了他的大腿,挑斷了他大腿的一根動脈。
鮮血如噴泉一般噴湧而出,黃袍道人如受傷的野獸一般嚎叫起來。
修行者的力量是強大的,平時這些鮮血流淌於體內的氣力,積蓄於體內的魂力,都可以讓修行者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
然而修行者的身體又是羸弱的。
血流多了,同樣身體機能會急劇下降,同樣會很快死去。
黃袍道人無法再跑,他唯有停下止血,左手捏破了一個藥瓶,帶著魂力的噴發按在了大腿傷口上。
他兇戾充血的雙瞳死死的盯著林夕,但讓他陷入絕望的是,他發現,這名年輕的對手擁有著和他的年紀全然不符的沉冷和戰鬥經驗…他明白過來,這名年輕人的修為,並非是某個大人物填鴨般填出來的,而是真正的透過一場場的生死廝殺,磨礪出來。
即便是在此刻,這名年輕對手也依舊保持著絕對的耐心,每一個動作都是留有餘力,只是想著在盡力保證自己的安全下,對他能夠有所殺傷。
“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執言並不知道,這名黃袍道人跟著他也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在他出獠城迎接自己的新生時,這名黃袍道人的心情也是一樣的,只覺得有一個全新的帷幕正在自己的面前拉開,此刻明白自己不可能從這名年輕人的手下逃脫,這名雙頰無肉的黃袍道人極其的不甘,拼命的發出了一聲嘶吼。
……
林夕沒有出聲回應。
即便有著吉祥的幫助,對他而言越階的對手也依舊太過危險。
黃袍道人先前的每一劍給他的壓迫都是旁人根本難以想象,那是真正的死亡窒息,所以他的心神一直都緊繃著,處在平時自己練習時怎麼都不可能達到的狀態。
他的每一個閃避,每一次出劍,也是超越了平時所能達到的極限。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的意識甚至直接將黃袍道人的這一句嘶吼自動隔離了出去,他的心神中唯有黃袍道人的劍和自己身體的每一個運動軌跡。
他的劍刺向了黃袍道人的左腹,此刻在他的判斷之中,那是自己最有可能得手的位置。
吉祥也很及時的再次控制著用出了一點自己的力量。
黃袍道人的身體微僵。
所有人看到他身上的道袍鼓脹著,他手中的墨綠色長劍從林夕的頭頂上方斬了過去,切下了林夕的幾縷頭髮,而林夕手中銀光流淌的長劍,刺入了他的左腹,又極快的抽出,以近乎栽倒的姿勢,彎腰從他身旁衝過。
黃袍道人淒厲大吼著,轉身揮劍。
他的劍依舊沒有能夠斬中林夕,他的脖頸上卻是反而出現了一條裂口,隨即飆出了一道血箭。
如山般傾倒。
黃袍道人的身軀往前跪到,左手死死的按在自己的脖頸上。
林夕沒有再管這名黃袍道人,朝著數名手持長槍亂刺,已經逼得姜笑依在地下亂滾的武者掠去。
他知道在這麼多道傷口在身,鮮血這麼噴湧的情況下,這名黃袍道人就算不死,也已經不可能有重新站起來的力量。
“嗤!”
一名武者眼睛餘光之中看到狂掠而來的林夕,還沒有來得及感到恐懼,他就看到一截淡青色的劍尖從自己的胸口冒了出來。
然後他的身體就如同被一輛高速狂奔的馬車,撞得發出了無數的骨裂之聲,飛了起來,撞到了旁邊一名來不及閃避的武者身上,將那名武者撞得一聲悶哼,坐倒在地滑出。
姜笑依壓力一輕,再加上對林夕的絕對信任,乘機單臂夾住了一柄刺來的長槍,整個身體借勢橫了起來,雙腳蹬踏在持槍的武者身上。
被他蹬中的武者胸口凹陷,口中鮮血狂噴,往後翻倒,長槍被姜笑依奪下。
一側還有一名武者幾乎下意識一般,爆發出自己所有力量,持槍朝著橫在空中,沒有任何辦法閃避的姜笑依刺去。
但就在此時,林夕已經撞到了他的身上。
前面一名被林夕撞飛的武者根本沒有對林夕造成任何的阻礙作用,林夕的身軀並不龐大,但在此時卻就像一頭橫衝直撞的巨蜥騎乘。只是一個呼吸之間,他身前這兩名武者便全像兩片樹葉一樣被輕易的撞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