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趕來的附近街巷救熄會的木製水龍車壓出的水柱噴灑下,松柏居周圍的火勢很快被壓制住了,火勢沒有向外蔓延。
然而這分明是一起人為的縱火,而且根本不難發現,縱火行兇的人都往著城東而去。
官方的反應並不慢,因失火而變得更加喧囂和紛雜的街道上很快出現了一支由數名刑司官員和軍方將領率領著的騎軍。
在靠近城東門一大片原本用以仔細檢查大宗貨物的空地上,數百名城門守軍已經將數十人團團圍住,有更多的守軍沿著城牆趕來,同時原本還要放行一個時辰的所有城門關卡全部關閉,禁止任何人進出。
從軍營疾馳而來的騎軍很快趕到。
被包圍著的數十人的冷靜和鎮定讓衝在騎軍最前的一名身穿鎖片鐵甲的中年將領蹙起了眉頭——膽敢光明正大的縱火,且在這裡停留,並且能夠如此冷靜的隊伍,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擁有無視這整個城池鎮守軍的恐怖武力,一是擁有根本不需要擔心的背景。
就在這名中年將領開始勒馬減速,準備在城門守軍的包圍圈外停下來之時,他看到一名身穿寬大羅袖衫的年輕人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你們之中誰可以做主?”
年輕人突然平靜出聲。
“你們是什麼人?”中年將領停了下來,眉頭蹙得更緊。
年輕人沒有回應,只是從袖中取出了一塊令牌,遠遠的丟向了這名中年將領。
中年將領接住了這塊入手極其沉重的金色令牌,只是一眼看到上面繁雜至極,侯雀城中最好的匠師都根本不能模仿雕刻得出的層層疊疊的龍紋,他的臉色便驟然變了。
他頓時想到了西邊的事情,隱隱的猜出了這列隊伍的目地。
在短暫的遲滯後,他飛身下了馬,在身後許多人驚詫的目光之中,揮手讓守軍的包圍圈往外擴大,然後走到了年輕人的面前,對著這一行人微躬身行禮。
林夕微躬身回禮。
“需要我做什麼事情麼?”
這名中年將領將手中金色的令牌遞還給了林夕,然後壓低了聲音,恭敬的問道。
“我們要在這裡紮營,你派人幫我們防衛,幫我們隔離出五百步的無人防衛圈,將軍中最好的弓箭手都全部調過來,除了我們的人之外,連任何飛鳥走獸都不能放進來。“林夕並沒有客氣,看著這名中年將領輕聲道:“我們要在城裡查一名極其重要的敵手…從現在起至明日正午,城門關卡都不能放行,不能讓任何一個人出侯雀城。”
中年將領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雖然他知道即便只是關閉城門禁止通行大半日的時間,也必定會遭受到來自無數大商行的壓力,但他此刻很清楚這是誰和誰之間的戰爭,他知道此刻即便是省督在這裡,也會選擇執行對方的這個要求。
“撲滅松柏居的餘火之後,設定警戒線,禁止任何人進入火場,否則進去的人極有可能會死。”林夕看著這名中年將領,接著補充道。
中年將領面色一凜,“還有其他要我做的麼?”
林夕沉吟了一下,看到遠處安可依已經在慢慢走來,他又輕聲道:“釋出戒嚴令,在明日我們離開之前,禁制任何人上城中高處,並先行收繳所有黃銅鷹眼。在周遭高處佈置人手,如有可疑窺探我們的人,一律拘捕。”
……
因為從松柏居中逃離得十分倉促,無法掩飾行跡的同時,也只來得及帶出了三輛馬車。
其中一輛最大的馬車,便自然被林夕用來當成了商談事情的地方。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高亞楠直視著林夕,問道。
她知道林夕不可能知道比她更多的事情,所以她更是覺得這整件事極其的詭異。
“簡而言之,是聞人蒼月手下有一名極厲害的人物叫做公孫泉,他是煉毒用毒的大師級人物。今夜他便是想用不惜殺死松柏居中所有人的手段,重創我們這支隊伍。”林夕看著她的眉目,言簡意賅的解釋道:“我們發現了發動攻擊的人,但那人很有可能只是公孫泉的一名手下,並非公孫泉本人。”
“殺死那麼大客棧之中的所有人?”
原本覺得林夕有些事情瞞著自己而臉上甚至有些怒意的高亞楠頓時一滯,臉色煞白了幾分。
姜笑依、邊凌涵和蒙白也頓時僵住了,滿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你怎麼會發覺公孫泉動手?”安可依看著林夕,如同看著一本她怎麼都看不懂的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