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做一個動作,都會消耗魂力。
即便這些流寇只是伸長了腦袋等著林夕砍,林夕每次發力砍一個腦袋,也要消耗魂力。
除非修行者的魂力消耗乾淨了,發力動作的時候,才不會自然消耗魂力,但那時身體血肉得不到魂力的支援,就會很快的疲憊。
即便是最強大的修行者,也只能控制不必要的魂力消耗,而不能控制自然流散於體內的魂力。
當初如東亂,刺殺長公主時,那名真正準備完成最後一擊的煉獄山修行者,便是用一名名精銳武者甚至修行者的生命,來慢慢消磨掉長公主的魂力。
在修行者劇烈動作和連續發力的情況下,魂力的消耗也是非常迅速的。
安可依就對林夕說過一個具體量化的例子,一名中階大魂師的魂力,大約也就是足夠支援他連續斬破三十具玄鐵重甲。
雲秦的玄鐵重甲要達到數指的厚度,要想斬破,中階大魂師也要全力的爆發,也就是說,即便是中階大魂師的魂力,也只夠他全力爆發三十餘次。所以一名普通的修行者要是陷於一支百人的穴蠻大隊的話,幾乎是必死無疑。
人在瀕臨死亡之時,會激發出所有的潛力,這些流寇自然也不會例外。
所以林夕在這些流寇之中衝殺時,也不可能每一擊都是用最省力的方式,所以他的魂力也是消耗得極快。
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林夕身外的流寇顯得越來越為稀疏。
“四十二…四十三…”
魏賢武只是繼續冷漠的計算著被林夕殺死的流寇的數量。
在數到四十七時,魏賢武知道林夕的魂力應該已經徹底乾涸。
果然,在他的視線之中,他看到林夕開始飛快後退,而那名綠瞳少女卻是開始動步,迎上了林夕。
一蓬蓬血花接著綻放在空中。
池小夜頂替林夕,收割著一名名流寇的生命。
陡然之間,三名流寇發現周圍的天地徹底的空曠了。
他們所在的這一片地方的薰衣草已經全部被他們的廝殺碾碎成泥,而其餘所有流寇都已經倒下,只剩下了他們三人。
這三名流寇徹底的崩潰了,發出了恐懼的尖叫,再也不敢往上衝,轉身而逃。
魏賢武沒有管這三名從他身旁跑過去的流寇,只是嘲諷的看著臉色異常蒼白的池小夜和在一旁渾身有些發抖,劇烈喘息著的林夕。
“啊…啊…啊…”
他的身後,傳出了三聲慘叫聲。
等這三聲慘叫聲落,魏賢武看著林夕,冷諷道:“我說過,請君等著的。”
“自從你第二次出現在東港鎮,面對堵路的百姓都想強衝時,我就也一直在等著,等著你再出現在我面前,想殺我,然後被我殺死。”林夕喘息著,卻是看著魏賢武,也嘲諷道:“難道你以為我現在殺不死你麼?”
“請君等著…等什麼,你只是一個小小的雲秦小軍官而已,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樣的話?”林夕眼中的嘲諷之意更濃。
“那就看看到底如何。”
魏賢武殘忍的笑了起來,拔出了身後揹著的一柄黑色長劍,劍尖豎起,對著林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樣的動作,在雲秦便是代表發出決鬥的邀請,不敢應承者,便是雲秦所最為鄙夷的懦弱者。
林夕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著前方走了出來。
“放心,我不會殺死他的,我最多斬斷他的雙手,會將活著的他留給你。”
感覺到身後的異動,他微轉過頭,冷漠的出聲道。
他身後的徐寧申頓時咧著嘴笑了起來。
兩頭天茯獺停留在當地,魏賢武朝著林夕行去。
林夕又跑了起來,然後越跑越快,頃刻之間,便到了他的面前。
“嗤!”
魏賢武面無表情的擰身,出劍,劍尖在空中發出了尖厲的破空聲,直刺林夕的右肩肩窩。
“當”的一聲爆響,林夕手中短劍準確無誤的格擋住了他這一劍,將長劍蕩了開去。
魏賢武的嘴角又不由自主的泛出了一絲譏諷之意,他知道在對方魂力耗竭的情況下,只是這一擊,便足以讓對方的半邊身體痠麻而短時間速度比自己遲緩不少。
然而就在此時,讓他嘴角的這絲譏諷之意瞬間凝固的是,他聽到了一聲猛烈至極的踏地聲。
林夕的雙腳在此刻異常有力的連續蹬踏在地上,整個人如火山迸發一般,衝入他